揍了女魔頭一頓之後,我心裏並沒有暢快多少,因為那已經離我而去的第一次,已經永遠的離我而去了。

雖然身為受過高等教育的現代知識女性,我不會因為一層膜的脫落,就尋死覓活。

但是,和所有懷著美好青春情懷的女孩一樣,在我的想象中,我的第一次應該是很幸福,也很唯美的,充滿著詩情畫意。

對象就算不是我人生中命定的另一半,至少也應該是個我深愛著的人。

而現實是,我的第一次就這樣稀裏糊塗的在睡夢中失去了,而我作為一個送上門去的女人,還被那個得到我第一次的男人當作那種女人一般對待。

越想越委屈,我忍不住再次淚如泉湧,不顧路上行人所投來的異樣目光,瘋了似的向租住的房子那裏狂奔而去。

到了門口,我才發現我什麼都沒帶,都落在辦公室了。

我瘋狂的敲打著房門,還好現在周圍的鄰居基本已經起床上班去了,不然我非被鄰居們臭罵一頓不可.

在聽到鈴子的應答聲音後,我停止了動作,慢慢的蹲在房門前的那塊地上,默默的流著眼淚。

鈴子邊開著門,邊睡意朦朧的嘀咕著:“誰這麼缺德啊?大清早的擾人清夢啊?”

打開門後,她看見我的樣子,嚇了一跳,聲音都變清醒了很多,大叫道:“丫丫,你怎麼啦?怎麼頭發蓬鬆,衣裳不整的啊?昨天晚上也沒見著你人,難道是被人打劫了嗎?”

她邊說話邊伸出手來,想將我拉起來。

我順著她的手站了起來,進了房間,關上門,抱住她,哽咽著告訴她:“不要再問了,將你的肩膀先借我用一下。”

然後將頭放在她的肩膀上,號啕大哭起來。

鈴子見慣了平時笑口常開、嬉皮笑臉的我,突然看見我這副表情,也被嚇得一愣一愣的,大氣都不敢闖一口了.

她先騰出一隻手來輕輕的拍著我的背,再慢慢的將我牽引到床邊,讓我坐到床上。

接著,她拿起床頭櫃上的手紙,放在我手上,讓我擦眼淚和鼻涕.

再將我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靜靜的陪著我。

就這樣,我歇斯底裏的發泄了三個多小時。

哭泣的聲音慢慢由大變小,眼淚也逐漸的流幹了,再也流不出來了.

頭越來越疼,越來越沉,眼皮也越來越重。

朦朧中,我就知道鈴子好像將我的鞋脫了,將我的頭放在枕頭上,並且擠來了一條熱毛巾,將我臉上的眼淚和鼻涕拭去,再輕輕的替我蓋上被子。

半睡半醒之中,我好像又進入了夢境之中,這次夢見的仍然還是洋蔥。

與以前所不同的是,往日他都用愛戀夾帶著寵愛的眼光看著我,並且千方百計的向我身邊靠近。

可今天的他,穿著他最喜歡的那件運動衫,用帶著一絲留戀但更多是冷淡的眼光,與我擦肩而過,毅然決然的離我遠去。

我哭泣著跟在他後麵追,想抓住他的衣角,懇求他留下去。可怎麼都追不上他,眼睜睜的看著他離我越來越遠。

忽的一蹬腿,我自己被自己從睡夢中驚醒了。

想想剛才的那個夢,我靜靜的發著呆,難怪人們說夢由心生呢。

如果說以前我對洋蔥還有一些希翼和幻想的話,那麼,經過這次以後,應該是永遠都不可能了吧。

就算有機會在一起,也會讓我們彼此的心中留下一個永遠的遺憾。

我抬頭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應該已經是傍晚六七點鍾左右了。

外麵廚房裏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做菜的聲音,一陣菜香味也從廚房中逸出來,鈴子已經在準備晚餐了。

我苦笑了一下,想不到第一次在G市品嚐鈴子的手藝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還正想著的時候,鈴子推開房門走了進來,看見我已經睜開眼睛,就說道:“丫丫,你醒拉?中午飯都沒吃,肚子一定餓了吧?我做了幾個你最喜歡吃的菜,快起來吃吧。”

盡管肚子還沒有什麼饑餓的感覺,但是為了不讓鈴子太擔心,我便隨著她一起來到了客廳。

這些平時看見了一定能讓我拇指大動的菜,此時在我眼中看來也變得寡然無味了。

我吃藥似的一粒粒數著米飯,慢慢塞進肚子。

鈴子也無話的陪著我一起將飯吃完。

吃完後,看了會電視,再洗了個澡,就又上床睡覺了。

躺在床上,這時鈴子再也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問我:“丫丫,你今天早上怎麼啦?”

我好不容易將心境平複下來,所以直覺性的想回避這個話題,就四兩撥千斤的告訴鈴子:“沒什麼,就是被瘋狗咬了一下而已。”

鈴子見我不想再提這個話題,便歎了口氣,也不再問了,拍拍我的頭說:“睡吧,到了明天就一切都變好了。”

是啊,希望到了明天一切都會變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