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東看了看張薇,眼前這女人神清,形體消瘦,麵色少華,言語低微。
“伸出舌頭。”陳安東說道。
張薇依言。舌質淡,苔薄白。
“把手伸出來。”陳安東也沒說結果,接著準備把脈。
張薇伸出左手。
“男左女右。右手。”陳安東微微一笑。
張薇尷尬地笑了笑,換上了右手。
陳安東微微垂下眼睛,仔仔細細地感受張薇的脈搏。張薇的脈搏細弱。
幾分鍾之後,陳安東睜開眼睛,看著張薇。
“你之前是不是流過產?”陳安東問道。
張薇吃驚萬分,她沒有想到陳安東竟然能夠通過把脈知道這些事情。要知道,這些事情,隻算是自己的親友知道的也並不多。
“你這是流產引起的氣虛血少,氣血虧損,脾氣虛弱,氣血生化之源不足,血不養心,以致心神不安而成不寐。”陳安東說出了張薇的病因。
陳安東的診斷與之前對張薇的診斷,一下子,高下立分。張薇點點頭:“陳醫生,你診斷得太準確了。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你眼睛看到一般。比馬醫生強了太多了。”
“馬醫生?”陳安東吃驚地問道。
“是啊。你們養生館的馬醫生。我之前就是在他那裏做針灸,一開始看起來好像有點用。但是時間一長,一點效果都沒有。昨天聽我們公司的洛蘭提起你。洛蘭的病也是你給治好的吧?”張薇問道。
陳安東點點頭,苦笑著向張薇說道:“你可給我出難題了。”
張薇先是一愣,很快明白怎麼回事。一個行業總會有一些潛規則。不管什麼原因,陳安東接手了同事的顧客,很難擺脫搶客的嫌疑。
“陳醫生,真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隻是在馬醫生那裏做了這麼久的針灸,一點效果都沒有。他總是說快了快了,但是我看他明顯就是忽悠我。”張薇有些愧疚地說道。
“沒事。這事也不能怪你。還是先說說的你病吧。治你的病當補益心脾,鎮靜安神。虛病當補,針刺以補法為主,使你的身體重新恢複到陰陽平衡之態。”陳安東也沒太當回事。反正這事情自己問心無愧。
“陳醫生,你診斷得準,治療方法肯定管用。我相信你。馬醫生可沒診出我的實際情況。”張薇被陳安東之前露的一手鎮住了,對陳安東自然是極其信任。
“其實你不應該隱瞞。如果馬醫生知道你的具體情況的話,也許他用針的效果就會好很多。”陳安東也有些替馬書印喊冤啊。他若不是得了那針灸銅人,醫術大增,又如何能夠診斷得如此準確?
陳安東略微沉吟,決定出如何取穴。印堂施提插之瀉法,神門、三陰交、脾俞、心俞、足三裏諸穴均施撚轉之補法。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陳安東第一針,便讓張薇感覺到了不通。
“陳醫生,你紮針真的好舒服,難怪洛蘭強烈建議我換你呢。”張薇忍不住說道。
“原來是洛姐介紹的啊。”陳安東這才知道了緣由。
雖然一邊與張薇說話,陳安東卻並沒有分神,精力完全集中在黑針上。陳安東已然知曉這黑針也是非同一般,能夠加成針灸的效果,傳導真氣的效果也是非常之好。不然以陳安東此時的真氣強度,根本不可能將真氣導入患者體內,去調動患者的生理之氣。
生病的人就好像油路阻塞的發動機一般,即便能夠開啟,也會因為供油不足導致馬力不足。現在油路的堵塞一下子被陳安東的真氣鬆動,油路開始慢慢恢複通暢,動力自然一下子提升起來。對於病人來說,仿佛一下子吃了長生果,全身上下的毛孔似乎全部打開,全身感覺無比的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