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十分鍾過去,厲曉軍已經是滿頭大汗,他一直都在為老人做心肺複蘇,不過卻沒有一點效果。厲曉軍原本以為隻要通過簡單的心肺複蘇,就能夠讓老人的心髒複跳。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他采取的方式並沒有起作用。
“已經過去是多分鍾了。”陳安定在一旁提醒。一般來說,心跳驟停之後五分鍾內是最佳的搶救時間,十分鍾之後,病人的大腦已經開始受到損傷,三十分鍾以內,如何沒能夠讓患者心髒複跳,就很難有希望生還了。厲曉軍的搶救已經過了最佳的搶救時間。
“我知道。我已經盡力了。遇到這種情況,也是沒喲辦法的事。我已經脫力了,你會心髒按壓麼。你來!”厲曉軍之前就是氣喘籲籲的趕到這裏,然後又進行了十多分鍾的心髒按壓,現在全身發軟,根本沒有辦法繼續了。
病人的家屬,那名婦女急了,直接跪在厲曉軍麵前:“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爸爸呀。”
“你別急。我還沒有放棄,他也是醫生,讓他接一下手。我實在按不動了。”厲曉軍倒不是推卸責任,是真的按不動了。兩隻手早就已經酸了。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他畢竟不是專業的急診醫生。在手術室裏,如果出現病人心髒驟停的情況,都是由麻醉師來進行急救的,當然他有個時候也會上台幫忙。但是畢竟缺少經驗。
“我來吧。病人是急性心衰。如果相信我,我用針灸來急救。光做心肺複蘇沒用的。快點做決定,時間不多了。”陳安東眼睛盯著病人的女兒。
那婦女看了厲曉軍一眼,厲曉軍這個時候哪裏還敢說什麼,眼睛轉向一邊。這個時候說話可是要承擔責任的。
那婦女也是實在沒有了辦法,隻能點點頭:“求求你。醫生。一定要救救我爸爸。”
陳安東就等對方這一句,飛快地將黑針取了出來。
四周圍觀的群眾雖然沒有靠近過來,但是依然遠遠地觀望。
“哎呀,這老人怕是沒救了。那個人民醫院的主任醫師都搶救了十幾分鍾了,搶救的黃金時間都已經過了。”
“是啊。這個年輕人真是太冒失了。一旦搶救不過來,責任全部落到他身上了。”
“他還想用針灸,中醫用來做搶救怕是沒什麼用吧?”
“可不是。這個年輕人真是膽子太大了。年紀輕輕地,拿到了醫師資格證就把自己當醫生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拿到醫師資格證的。”
“我看,今天準會出事。都怪這車上的空調壞了,要不是空調壞了,肯定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
乘客們議論紛紛。但是絲毫不影響陳安東的情緒。黑針一到手上,陳安東的氣勢就跟平時完全不一樣了。
陳安東取穴非常快,一會兒工夫,十幾根黑針便已經紮到了病人的身上,隨著陳安東的手輕輕一彈,黑針發出嗡嗡的鳴叫。
厲曉軍沒有離開,而是麵露驚訝之色坐在對麵的床上觀看。
不知道什麼時候,列車內的空調已經恢複了工作,列車內的溫度開始慢慢下降,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那種在蒸籠裏的悶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