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景末年已停下思忖,似乎是想通了什麼,幽幽地歎上一口氣,道,“你不必如此,這次,我想應是不會再放她離開了吧。”疑頓的語氣,同樣也是在反問自己。
這次應是不會再放開了的。
戚四沒接話,他知道王爺怕是想通了,自己回不回話已不重要了。隻低著頭,等他接下來問話。
景末年也不是喜歡被悲春傷秋之人,臉上少見的迷茫很快又一掃而光,一改低迷正色道,“對了,說到梨落,那女人最近有什麼動靜沒?月曜可曾找到?是不是在沈墨玉那裏。”
“回主上,梨落夫人最近都很安分並沒有什麼大動作,隻命人著手在碧瑤身上搜尋過一番罷了。至於月曜是否在沈公子那裏,據派去的探子回報,沈公子似乎還不知道主上丟了月曜。想必在沈公子那的可能性不大。”
“不知道?……哼,也對,畢竟知道的人大多在我控製範圍之內,其餘的已經是死人了。”
景末年冷冷地道,他低眉思忖了會兒,才猶疑地說道,“如果不是在他那,又會在誰那裏呢,難道是碧瑤為了討好右相之子,先一步交了出去?”
聲音低沉緩慢,更像是自言自語。
可對戚四來說確是沒差的,隻字不漏地聽了進去。他所想的並不和主上一樣,在他看來,以碧瑤的性格與手段,是決計不可能為了一個廢柴嫡子,而去冒犯一個位高權重能將她命運輾轉於股掌間的人。
疑慮著戚四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主主上,戚四以為月曜在右相之子那的可能也不大,給碧瑤再大膽子,她也不敢公然和您做對的。”
“噢——”景末年來興趣了,“那你說說這月曜會在哪裏,難不成它還長了腿,跑了不成?哈哈”越說越覺好笑,說到最後,連自己都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戚四是第一次見到主上如此失態,整個人自然是驚覺不已,好在戚士都長著一張麵癱臉,這也就沒在景末年麵前表現出來。仍是一副泰然自若的鎮定模樣。
“回主上,戚四也不能肯定。隻是突然想起主上不是曾說過,月曜還沒有真正屬於您,它還有命定的主人沒出現。當它消失再次出現時,命定主人也會隨著出現。而那命定主人和主上您有宿命牽絆,得人才方可的月曜。”
戚四的話字字珠璣,每一句都是在心裏思忖好才說出來的,回答的很有條理。尤其他借鑒的還是景末年自己的話,讓人想反駁也難。
景末年心裏麵雖對他的淡定表現暗覺不爽,卻也無可奈何,總不能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吧。而且他分析的很有道理,要不是他提醒自己還忘了有這麼一茬呢。
記得這句話好像是師父特意囑咐過的,還是剛收徒不久的事情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他隻是偶然一次想到就順便提起罷了,也沒怎麼把它放在心上。沒想到戚四倒是記下來了。
景末年想著,心頭不由得騰升起一股對戚四的讚賞來,想了想便在腰帶位置摸出一塊令牌,扔出去。“拿去,自行領賞。”
和之前的木牌不同,這枚令牌不僅是玉質的且上麵還有著象征皇權的龍紋雕刻。戚四的眼睛裏閃著少有的光芒,把那令牌緊緊攥在手心,抱拳得手激動地顫抖。
景末年暗暗觀察著他的動作,心想,都下血本了總算是有點反應了,心情也舒爽了許多。用一件法力珍寶換來他的好心情,值了。
揮手打發走戚四,景末年又來到床邊,柔軟的錦被裏是魅人靜靜睡臥的嬌顏。
“你果然很神奇,你一回來,連那位隻活在師傅故事裏的有緣人也出現了。你的出現,到底還能帶給我多少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