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相見那個甚歡啊(1 / 3)

半炷香過後,玉雕漸漸成形,可以看出是一個婷婷少女的雛形。沈墨玉眼看著那少女漸漸成型眸裏的星芒也越來越盛,熠熠地閃著光。又是半刻鍾後,工刀在玉石上滑下了最後一刀,玉雕少女大功告成!

把玉雕遞給沈墨玉,攤販子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著一臉興奮的沈墨玉,他張開的嘴呐了呐,終究還是沒問出口。

看見玉雕終於完成了石頭立刻站起身來,要知道他最討厭等人了,等那麼久他早不耐煩了。為防公子又和人糾結半天,他就幹脆利落地道了個謝。然後拉起沈墨玉就上了馬車。

石頭坐在前麵駕馬車,走了一會兒他才想起自己不知道路線,“公子,靖王府往哪兒走啊。”他掀起車簾,朝裏頭的人問道。

沈墨玉的手裏還緊握著那玉雕少女,他癡癡地撫摸著,小心而又珍重的模樣讓人不禁以為他手裏握的不僅僅是個玉雕,而是一件稀釋的珍寶。顯然,石頭的聲音並沒把他從意識中喚醒。

沈墨玉的反常讓石頭好生好奇,不由得多看了那玉雕兩眼,這才發現那玉雕少女竟和普通少女略有些區別。明明看模樣是個端莊可人的少女,但她的穿著卻如與一男子無異,開禁寬繡袍,直筒布皮靴,甚至頭頂紮著的居然還是個書生髻。這是什麼情況?

“公子!公子——!”見沈墨玉終於有所反應,石頭趕忙追問,“公子,那靖王府怎麼走啊?”“那個路口,直走馬上就到了。”沈墨玉把手指向一個方向,說道。“哦,對了公子,”趁前麵的人群不多,石頭趁機反頭用嘴呶了呶沈墨玉手裏的玉雕,“那少女為什麼要女扮男裝啊?”然後又反過頭去看路了。

街上的人不多也是應該的,這個時辰大家大多都回去吃飯了。就連買東西的攤販們也都聚集在小麵館或是小吃攤子吃午飯呢。也就隻有他們倆,麵對刺眼的日頭也能如此悠哉地趕路。

初春的大樹葉子雖綠卻不夠茂盛,暴曬的陽光貫穿樹冠從樹隙間穿射在地麵,投下大片大片的斑駁。沈墨玉透過因馬車顛簸掀開的簾縫,看著那一大片樹蔭斑駁,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倩影。身著男裝,卻有著女子一般窈窕的婀娜姿態。

然後,沈墨玉聽見有聲音在馬車中響起,好像是自己的呢。那個聲音說,“因為……不想讓人發現她的美好啊……想要,獨占她呢……”

“啊?什麼?公子!後麵半句我沒聽清啊!”石頭等了半天也不見後麵有什麼動靜,本以為沈墨玉不會回答了,卻聽見有聲音從身後幽幽地傳入到耳畔。不過後半句聲音太小了,簡直和唇語差不多,他壓根兒沒聽清啊。

石頭哭喪著臉,又豎起耳朵聽了聽,這次是真的沒聲了他隻好把注意力又放在了趕路上。

…………

烈陽無情地暴曬著大地,讓人有種仿佛已經置身於夏季的錯覺,若不是那新抽的綠芽還在枝梢懸掛,人們肯定會以為炎熱的六伏天提前來了。福伯站在靖王府漆紅的大門前探頭等待。按照往日的這個時辰王爺已經下早朝並到了王府啊,為何今日卻遲遲不見歸影?福伯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該不會是王爺回來的時候出什麼事兒了吧?”福伯的眼睛就沒從街入口處離開過,腳下急地來回踱著步子。

就在這時,“噠噠噠,噠噠噠……”福伯的視線裏出現了一抹赤色的旋影,並以一種超乎常人的速度向他移動而來,讓他呆板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慢慢赤影越來越近,在福伯的視野裏漸漸清晰起來。

墨色的長發在腦後飛揚陽光下閃耀著黑亮的光澤,精致的朝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身後是飛揚的塵埃帶著絕塵的勢氣朝著靜王府的方向馳騁而來。和著噠噠的馬蹄聲讓人有種迎麵而來的不是一人一騎而是千軍萬馬的豪壯氣勢。

福伯想努力平複因激動而劇烈起伏的胸腔,卻怎麼也抑製不了心中的激情澎湃。是王爺!隻有王爺才擁有如此恢弘的氣場,以一人敵千軍萬馬的豪情壯誌。帶著微微顫抖的臉福伯恭敬退讓到一邊。“恭迎王爺回府。”俯身請安。

此刻景末年的馬已經騁到王府大門前卻依然沒有要勒馬的意思,馬兒也在主人的放任下竟直朝著王府的大門撞去,福伯站在一旁眼看這一幕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慌張,反而還隱隱有些自豪的雀躍。

汗血寶馬離漆紅的大門越來越近,仿佛是想將自己融入到那扇門之中一樣,景末年的臉上還有因暴怒而染上紅光與赤色的朝服相輝映,一切的一切都直直地朝著那扇大門而去。

石頭駕著馬車出現在街角,視線剛從街路兩旁的恢宏建築上挪開和遠方景物對焦的他,被這一幕場景嚇得目瞪口呆。然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汗血快撞在門上時那赤衣男子的手動了,抬高的右手在一片斑駁暗影中閃著幽藍色光芒,千鈞一發之際右手輕輕落在汗血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