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啊,很奇怪喲~難道你不吃肉,光吃素?但這也不對啊,你不是很喜歡花草樹木嗎——你很自相矛盾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紅芒在眯起的瞳孔中熠熠生輝,納茲琳從來覺得心理戰是戰爭中最重要的一環:“自相矛盾的人永遠無法貫徹真正的信念,海軍和海賊都一樣……難道你沒有那種感覺嗎?”
“……”
“看吧,其實你一直很聰明,自己早就察覺到了是不是?光我都可以看得出來,你對海賊的態度可很**啊,要是換成別人,不早就喊著‘正義必勝’朝我攻過來了嘛。”
“……說什麼奇怪的話呢,得了便宜就想回避戰鬥嗎!?”
遲疑了片刻,但也僅僅是片刻,少女就吼了回去,反擊對手。
說沒有愣神是自然是做假,一頂草帽在少女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突兀地出現在了腦海。對方固然不知道自己的家事,但這並不妨礙少女想起那個少年。
自家的三代人,都是令知曉真相的少女頭疼不已的存在。
少女對海賊的態度的確很遲疑,少女知道海賊都是惡的化身,都是燒殺掠奪的惡棍,是必須被海軍捕獲的人渣。不知從何時,當初懵懂隻知道想要保護美的少女,也在不知不覺的時光中發生了改變,成為了一名真正擁護正義的海軍。
但在少女心中,說是天真也好,說是幼稚也罷,少女堅信的是人從生下來,都是善良的。所有人的心中,都有善的光芒。
就連海賊也不例外。
但是,少女不知道,那個少年,為什麼要去做海賊。
所以,說是假公濟私這樣的貶義詞也好,少女真的很想從接觸中找到可以安慰自己的理由——少女最愛的親人,絕對不是“壞人”。
不過,思緒也就在這裏截止了。
少女從來都沒有忽視虎視眈眈的對方,更察覺到了對方的小動作,也知道對方是在擾亂自己的注意力,所以這些繁瑣的事,隻能放在之後再想。
於是乎,少女連忙定神,不去在意對方的話:“我知道我和老師有本質上的區別,但我們同樣都是海軍,正義是不會錯的!”
“我告訴你,別想耍花招!本小姐可饒不了你們這些海賊!”
“嘻嘻嘻,我可沒有那種打算~”
看著對方耿直的表情,但納茲琳知道,自己已經把迷惑的種子種下去了。
也許是做了一件對現狀無意義的無用功,但納茲琳已經完成了自己的目標,不必再用語言來拖延時間了。左右遠眺著鼠浪的保衛網已經形成,地下的巨鼠更是埋伏到位,納茲琳明白,進攻的時刻到了:“好了好了,嘴仗就打到這裏怎麼樣?話說,我可是‘第一次’和敵人嘴貧那麼長的時間呢,尤其是海軍。再說一遍,你這類人真的很對我胃口,我喜歡。”
“花言巧語也沒用!!”
“嘻嘻,可我這邊很有效。”
嘴上笑了笑,但心中的險惡隻有納茲琳自己清楚。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鼠浪先發製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句話總是不會錯的,所以就算你明知道不會有傷害但依然會為了提防我而回避。而上次你肯定把這些鼠的跳躍極限搞清楚了,那麼我的攻擊範圍就是……
這次不再是小心翼翼的對峙,納茲琳直接揚起了臉頰,野性的刺青在終焉的斜陽中格外惹眼:“小心喲,這次多警戒一點——可別被我的武器打死了!”
“……說起來,我還沒有問呢……”
水眸含怒,竟然是平日裏嬉笑打哈的少女,也動了肝火:“就算你可以自己獨演美女與野獸,但你也隻是區區一介海賊,怎麼可能持有海樓石!?”(納茲琳:會演戲和私藏海樓石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