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早晨.
天氣美好極了陽光是五月的明媚微風是初夏的輕柔窗外的荼蘼花架上正盛開著白色的荼蘼花兒花瓣在蝴蝶的親吻下輕輕地顫動著花香淡淡地隨風飄散在空氣中---------這些都有著一種誘惑人去做些什麼的味道。然而我在這樣的日子裏卻隻能呆在自己的房間裏對著&1t;&1t;代數>>呆.盡管我的心裏很想出去逛一逛但是一想到媽媽的臉色也隻好望空興歎的份了。
誰叫我昨年的高考落榜了呢?
本來這樣的事情是很常見的哪一年都會有千千萬萬個莘莘學子去拚命擠那並不如何寬敞的大學之門免不了總有一些力薄勢差之輩會被擋在門外的。我很不幸剛好就是那“牆外行人”中的一個。自己對此雖然不怎麼在乎但是父母是在乎的哥哥們是在乎的叔伯們是在乎的---------總之整個白氏家族是對此十二萬分的在乎!要知道白家可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別說是區區一個大學生了光是碩士博士都是得以十位數來計算的本城叫得出名的學者文人莫不是與白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的若不是師承過白家的哪位太爺爺就是哪一位白家子弟的故交好友。這樣書香聞名的白家如今竟然出了我這樣一個連九流大學都考不上的不肖子孫豈不是百年不遇的奇恥大辱嗎?!所以我必須是有責任有義務要維持家聲怎麼著也得考進某個大學去鍍鍍金了。於是在我落榜隻後勿須商量的我就直接被扔進了高中再去讀“高四”了也沒有誰問過我到底還想不想讀下去或我的心情如何"罪人"是沒有這種權利的了.這樣說一點都不誇張我的確已經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罪人了.自從落榜以後我在那些親戚麵前就真的是一付畏畏尾的狼狽狀了尤其是每逢家族聚會我更是連頭也不敢抬了.那些親戚們個個都是好修養是從來不會當麵談論我考不上大學的事的但他們那種奇異的眼光分明就是在說:"白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呢?""你真是白家的汙點!......這真弄得我萬分難堪直想挖個地洞藏起來的好.而另一方麵"高四"的日子更加難以忍受.本來高三那年苦行僧式的生活已經把我心裏那點對學習的熱情磨得精光了現在是無論如何也學不進去了但每天還得硬著頭皮坐在課堂上那簡直就是一種不折不扣的痛苦!如此的"學習"又怎麼會有效果呢?七月份的高考還沒有來臨我就已經知道了結果╠╠╠╠╠╠失敗!明知是這種下場但我還是不得不裝出一付努力的樣子來才能應付家人們特別是母親.
我的母親江雲儀那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知識女性.在嫁入白家以前就已經是一位小有名氣的書畫才女了(否則父親也不會選擇她了.)婚後她也不同於別的女人那樣專注於相夫教子的生活而是致力於她自己的事業在文化界素以才華橫溢精明幹練著稱.所以這麼一位女強人式的母親是不可能對兒女傾注過多的精力的她似乎永遠都在外麵忙碌著根本無暇也不屑過問家務瑣事的我們三兄妹很早就必須學會自己料理自己的生活身為全家唯一的女兒的我也沒有例外也是很自理的長到了十八歲.這樣我與母親的關係就自然不像一般母女那樣親密了她對我向來就是嚴厲而不苟言笑的教訓的話說得是最多的溫情的話幾乎是從來不曾有過的.而我見了她就隻想躲更別說是像別的女同學那樣膩在媽媽的懷裏撒嬌了.
母親一直是個很愛麵子的女人也是一個很有麵子的女人自己有名氣丈夫有地位兩個兒子又都是名牌大學的在讀研究生如果沒有我這個沒出息的女兒的話她就真的是毫無遺憾可言了.因此我不能不覺得自己的落榜是對她犯下了一種大罪一看見她我就更想逃跑了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多出一口的又哪裏敢提出不想再高考的事?
"你盯著書就算是在用功了嗎?"
二哥白文峰沒有敲門就走了進來又故意裝成母親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急忙條件反射地抓起&1t;&1t;代數>>就擋在了前麵作出讀書狀來.
二哥笑得前仰後合的十分開心."你幹嗎嚇成這個樣子?像是希特勒來了似的."
我長鬆了一口氣."你不知道媽比希特勒還要可怕嗎?"
二哥又被我逗笑了並開玩笑的說要去告我把媽媽比作希特勒.我一把把<<代數>>扔向他的頭以示報複他也不甘示弱地還擊起來兩人打打鬧鬧的都笑開了.
在全家的人中就隻有二哥與我最為親近了.一來是因為我們的年齡相差不是太大共同語言還不少;二來或許是他從高中就開始住校的緣故性格比別的白家人外向了許多沒有了他們那種濃重的學究氣令我感覺輕鬆一些就常常萬到一塊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