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辦完,墨九渲去給葛夫人處理她噩夢的問題。
葛夫人回想,最可能有問題的是,“那天傍晚了,我坐在車裏趕路。前一刻,還清清楚楚的,想著馬上就到我表姐家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就知道做了個噩夢。
夢見一個小媳婦出現在我跟前,把個血淋淋的孩子扔給我了。我哪裏敢接,那小媳婦——不對,開始看著是個小媳婦,可是感覺又不像,再看卻好像是個老太太的臉——說就讓她們跟著你吧。那聲音難聽的很,聽了就像蛇在身上爬似地。
然後我就感覺那孩子好像真的到我手裏了,他身上的血一直冒的樣子,把我的衣服都濕透了。
我嚇得尖叫,就聽車夫說:‘夫人您怎麼了?’我就醒了,哪有什麼人,更沒什麼血淋淋的孩子。車裏好好的,我衣服上也幹幹淨淨的。我以為就是一時的噩夢,就說沒什麼。
後來去了我表姐家就忘了這事,誰知道從那晚上起,我就天天做噩夢,好幾個看著像小媳婦小孩子卻又是紅色東西,都在夢裏要殺我,說什麼要我償命。
天地良心,我可沒害過誰啊,何況那些人我都沒見過啊。
好在這時候,就會有一個像老虎又像獅子的猛獸出現保護我,把那些東西趕走。天天晚上都做這個夢,就是夢裏那些討命的東西的花樣不同罷了。
夢裏的情況還好像很真實,那血紅的爪子抓向我的時候,我都能感覺到那風,還有那腥臭味。
你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墨九渲讓葛夫人點了三炷香,看了煙,說:“夫人是被很凶的鬼魂纏上了。”
“我又沒做什麼,沒和什麼人接觸,沒撿什麼東西,怎麼會被纏上呢?”葛夫人沒事也愛聽點靈異誌怪故事,對這些事也不是一竅不通。
墨九渲撒了一把香灰,一邊說:“因為夫人是被故意嫁禍的,所以和一般被鬼纏上不同。那被扔給夫人的血淋淋的嬰兒就是轉嫁的禍患。”
葉無聲吃驚的問:“這還能嫁禍?”
“能。夫人當時是不經過一個十字路口?”墨九渲問葛夫人。
葛夫人叫來車夫,問他那日自己尖叫的時候是不是經過十字路口,那車夫想了一時,回答說:“是,就是王莊和石頭村的路交叉的地方。”
葉無聲本來擔心他記不得,沒想到居然記得如此清楚,問起來,那車夫說,給夫人趕車這麼多年,就是遇上顛簸,甚至一次側翻,夫人都冷靜的很。從沒想過夫人會驚叫出聲,所以很有印象。
墨九渲就說:“十字路口本來是有些特殊的地方,有些不道德的人就在那裏設下圈套,把自己的報應禍患轉嫁他人。”
“為什麼就找上我了?”
“因為夫人正好經過吧?對方沒有目標,隻是轉嫁給他人就行,不管是誰。”墨九渲說。
葛夫人罵道:“好缺德的人!不過保護的那猛獸是什麼啊?要不是它護著我,我夢裏就讓那些鬼怪害了。雖然夢裏死了,現實裏不一定有事,但是怕不是什麼好事吧?”
“一般情況下,夢見自己死了,現實裏不會真的死去。但是夫人已經中了別人的法術,夢裏出了事,現實裏也會受一樣的傷害。”墨九渲解說。
“這麼可怕?幸虧有猛獸保護我,不過那猛獸是什麼啊?”葛夫人心有餘悸。
墨九渲看著快燃盡的香,說:“夫人過去養過貓之類的動物吧?或者其他的這類動物?”
“貓?是的。我小時候養過一隻狸貓。那時候有隻母狸貓受了傷不知道怎麼的,跑到我家後院,我就讓人給喂食,她生了兩隻小貓不久就死了。我就把小貓養起來,奶貓不好養,死了一隻。隻有一隻養大了,我起了個名字叫阿狸,養了六年呢。結果有一回晚上跑出去就沒回來。我從那兒再沒養過貓。”葛夫人回憶往事,還有點傷心。
墨九渲理解不了女人的憂傷,說:“夫人的貓不是自己不肯回來了,而是回不來了,因為被人殺了。”
“啊?我的阿狸!為什麼啊?阿狸隻是一隻貓,又沒妨礙誰,為什麼殺……”葛夫人突然想起,自己也沒做什麼壞事,不是也被人陷害了麼。有些人害人都不需要理由,何況一隻貓。你看著如同朋友一樣,別人殺起來也許就是一個遊戲。
墨九渲繼續說:“夫人的貓,雖然死了,但是魂魄還是回到夫人身邊了,一直守護這夫人。它就是夫人夢裏那隻猛獸。”
“阿狸?那是阿狸?”葛夫人激動起來:“阿狸還在?我能看見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