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次那回“家庭風波”,費萱回到家就直接上樓了,見到費奕琛也不像往常一樣說‘老哥我回來了’,隻是麵無表情的掃了費奕琛一眼就回自己房間了。她一點也不理解為什麼自己的哥哥要把他辛辛苦苦做零工一點一點攢起來的錢去給自己那個沒用的父親,還偏偏要稱呼那個窩囊廢為‘爸爸’,想到這裏,心情更加糟糕。
也不知過了多久,費奕琛敲了敲費萱的房門,說:“吃飯。”還是一如既往的語氣,還是和以前一樣連一個“了”字的連綴都舍不得給,惜字視命。
費萱下樓之後看到的是桌上僅有的一份外賣,還有一盤似乎連油水都舍不得給似的皺巴巴的青菜以及一碗夾生米飯。
費奕琛見費萱下樓就開始動筷子,吃的是那光看著就難以下咽的飯菜。很顯然,桌上那份外賣是留給費萱的。
費萱打開外賣盒子,飯菜香味撲鼻而來。和對麵費奕琛吃的食物有著天壤之別。
“為什麼隻訂一份外賣?”費萱一字一頓地說。
費奕琛並沒有說話,繼續吃著。
“是不是因為將兩萬塊給了那個窩囊廢後就根本不夠用了?”費萱繼續說著。
費奕琛眉頭一皺,似乎不喜歡費萱稱呼費洛海為‘窩囊廢’。但還是沒有說什麼,因為這本是事實。
“費奕琛,我知道你為什麼對我格外照顧,並不僅僅是因為我們有血緣關係,並不僅僅是因為我是你的妹妹。”費萱似乎是想把心中憤懣不平的情緒統統給發泄出來,“更要緊的原因是你內疚!因為同樣是費洛海的孩子,可費洛海卻隻對你給予父愛,給我的是隻是衣食住行!你覺得你爸對不住我!你可憐我!可是我根本就不需要憐憫!我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可憐。倒是你的父親費洛海,他著實是可憐,而且‘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是的,費奕琛對費萱好不僅僅隻是因為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妹,更是因為費奕琛想去彌補父親所沒有給予費萱的父愛,所以才加倍對費萱好。這一點,費奕琛和費萱都心知肚明,但誰也不去捅破,不敢也不願去說穿。更何況,不管如何,哥哥對妹妹好都是理所當然的。可如今這禁區的薄紙突然被戳破,一下子使氣氛有著前所未有的窒息。
“吃飯。”費奕琛並沒有順著費萱的話接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
費萱拉開凳子坐下,弄的聲響格外刺耳,動作也很大。大口大口地吃著費奕琛為她買的外賣,卻不覺得它有多麼美味,用“食而不知氣味”來形容毫不為過。
吃到一半時抬頭一瞥看見費奕琛正在皺著眉頭吃著炒得不成樣子的青菜,也不知是因為方才費萱的一席話還是因為他自己炒的菜著實難吃。心裏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費奕琛似乎察覺費萱在看著他一樣,也抬頭望向她。費萱沒想到會和費奕琛眼神對視,隨口便說:“星期五晚上我會去參加一個聚會。”說完費萱就後悔了,因為這次聚會是同學們為費萱回國而辦的,破費自然是必要的了。可是如今這種形式無疑是在加重費奕琛的工作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