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當著客人的麵不許胡鬧。”歐陽戰對著歐陽菊橫眼喝道,他對這個女兒實在提不起任何的好感,“還不快去見過張宗主。”
歐陽菊有再多的憤怒,也隻能壓在心裏,臉上絲毫也不敢顯露出來,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張宗主道:“侄女,見過張宗主,讓您見笑了。”
“侄女不必多禮,不見笑不見笑。”張宗主站在不遠處回話,眼睛卻始終不敢看歐陽菊一眼,心中暗想,姑娘的容貌果真是名不虛傳。
此刻的秦炎和母親站在一起,母親正檢查者秦炎的肩傷如何,秦炎一邊微笑地安慰著母親,一邊不時看向辰雪,總之兩人根本沒管這些人在說著些什麼。
歐陽家主歐陽戰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萬管家萬安的屍體,眉頭微鄒,輕歎一聲,“萬管家的事,我了解的也不少,平日裏本就作惡多端,念他還算忠心耿耿,不與他追究,今日卻主動上門如此欺辱人家母子倆,被這般擊殺死去,活該!”
歐陽戰如此斷事,自然合情合理,死去的人還有何用,莫不如把罪全加在他身上,當著外人的麵速度了事也可挽回些顏麵不是,最重要的是歐陽戰心裏明白,秦清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至於菊兒因為對萬管家不夠了解,才會一心想管教下人,才發生了這個誤會。既然是誤會,那麼此事就到此為止,任何人不準再提!”歐陽戰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嚴肅。
“爹,我怎麼會不了解萬管……”
“放肆!此事就到此為止,誰在提起,逐出家門!”歐陽戰的雄厚的聲音,震懾著在場的所有人,“明天就是附靈大典,那才是正事,你們幾個把萬安抬走葬了,天色已晚,所有人回去準備附靈大典。”此刻的歐陽戰臉上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威嚴。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張宗主都明白,歐陽戰今天的斷決太過偏向,隻是家主的話已經說出,誰還能有什麼別的想法呢。
歐陽戰看了一眼秦炎,沒有搭理他,而是看著站在那裏,緊緊抱著秦炎的秦清,輕聲道:“秦清,我……不知道,你到底在等著什麼?可是……孩子也大了……難道以後還一直這樣?”
聽見這聲詢問,秦清的眼圈驟然紅了,卻強忍著,沒讓淚水流出來,抿著嘴唇,低聲說道:“你說的我也明白,可是……我至今還是沒有發現可以改變的原因。”
兩人說完,也不管身後一眾目瞪口呆的人,歐陽戰輕歎一聲,轉身離開,不過在轉身的一瞬間,看向秦炎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期許。
“秦炎是吧?你不錯!”
歐陽戰的心中曾無數次的琢磨過這個孩子到底是誰?而十多年過去了他依然沒有任何線索。
“都退了吧,張宗主請隨我去議事廳,請。”
也不知誰把這件事傳到了歐陽家幾個已經進入耄耄之年的長老耳中,那幾個長老紛紛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口中大罵著傷風敗俗,怒氣衝衝的往議事廳走來。
人走的很幹淨,破落的小院子裏麵,隻剩下秦炎母子和辰雪,秦寒月眉頭緊鎖,眼中帶著幾分茫然。
“娘,您怎麼了?”秦炎輕聲問道,眼神中帶著幾分關切。
秦炎知道,這一生不管怎樣,眼前這個極美的女人,都不會放棄他!因為母愛,在他心中是最神聖可敬的。
“走,咱們回屋說去吧。你也該休息了,為了明天的附靈大典做好準備。”秦清的聲音透著一股疲憊,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感動和開心。
秦炎微微一怔,腦中關於歐陽家主歐陽戰的記憶少的可憐,幾乎就是沒有什麼印象,不過看母親秦清的表現,似乎……兩人有過什麼交情!
秦炎和母親正準備進到自家的屋裏,卻發現辰雪還站在院子裏,沒有走,滿是擔憂的眼神不停地注視著秦炎。
三人目光相對,良久,秦炎正想著該說些什麼,秦母卻先開口道:“辰姑娘,今天多謝你了,我們家炎兒累了,要休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說完拉著秦炎進屋。
秦炎轉身的一瞬間,看見了辰雪那深邃的眸子裏泛起的點點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