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瞳瞪了眼瀟泠,理所當然地說道。
公子讓他留著看東西,要是瀟泠也走了,他一個人怎麼辦啊!
“你你你……”瀟泠氣結地手指著修瞳。
這個家夥……真是有夠欠扁!不行,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讓離夕好好進行思想教育。
“哈哈哈……”其餘在場的四人都哈哈大笑起來,連一向淡然如水的離夕,也難得隨著南潯等人笑出聲來。
“我也要去,我要去找悠然!”瀟泠繼續為自己找機會。
“瀟泠,那裏危險,你不能去。”離夕淡淡地勸解道。
瀟泠癟癟嘴,朝離夕看了眼,低下頭去。
她就是沒有辦法拒絕離夕,一看到離夕溫柔的神情,她就什麼都抵抗不了。
唉……她這是不是犯賤呢?
然而人總是有兩麵性的,比如說瀟泠。明明白天答應了離夕不去風雨樓的,結果晚上等離夕等人離開之後,還是死活要偷偷溜出去,還威逼利誘修瞳,把他也拐了去。
但是她忘了,洛迦山在哪裏可以問。可是風雨樓在哪裏,卻是向一般人問不出來的。
於是乎,瀟泠和修瞳在洛迦山上漫無目的地瞎走著。
這洛迦山實在太大,他們又不知道這風雨樓的具體位置,也隻能這麼瞎逛著。
夜色漸漸開始降下來,洛迦山的夜晚一片迷霧。
“瀟泠啊,我們回去吧,不然公子回去看不到我們要擔心的!”修瞳看看天色,又看看四周空寂的山,心裏有點發涼。
瀟泠看看周圍的環境,也覺得晚了,便同意了修瞳的話,準備一起往回走。
突然,修瞳腳下被什麼拌了一下,身體重重地摔了個實。
瀟泠見狀,拉已來不及,隻好眼睜睜看著修瞳臉朝地摔下去。
“修瞳,你沒事吧?”瀟泠趕忙蹲下身去扶修瞳。
修瞳一邊爬起來,嘴裏一邊說道:“奇怪,那個石頭怎麼是軟的?”
“什麼石頭?”瀟泠扶修瞳起來,不知他嘴裏在講些什麼。
“就是害我摔倒的那個石頭啊!”修瞳爬起,好奇地走回去去搬那塊“罪魁禍石”,卻發現竟然是個人!
“啊——”修瞳十足被嚇了一跳!
瀟泠見狀,雖然心裏十分害怕,卻也大著膽子,蹲下身去,靠著夜間微弱的星光,觀察著躺地上的那個人。
修瞳縮在瀟泠懷裏,感覺剛才碰到那個人的手粘糊糊地,於是湊近一看,竟然是黑色的液體,鼻間還充斥一股血腥之氣。
“他還有氣!”瀟泠將手搭在受傷人的脈搏上,可是眉頭卻緊皺著,不禁驚呼出聲:“他……”
“瀟泠,他怎麼了?是不是死了?”修瞳將手上的異物往地上的雜草上擦擦,諾諾地問。
瀟泠搖搖頭,對修瞳堅決地說:“修瞳,我們要救他,帶他回去!”
雖然他的脈搏似有若無,幾乎感覺不出來,但是他卻並沒有死。可是——可是,他身上平常的刀劍傷和內傷不說,光光體內就中了三中毒,兩種毒抑製著,藥性還沒有發作,但是一種一味毒已經開始發作。然而這些都不是她吃驚的主要原因,她吃驚是因為——他手筋腳筋俱被挑斷,一身武功全廢。
下手的人究竟是誰?怎麼下得了那麼重的手?!
修瞳剛想要說什麼要是他和上回那個戴麵具的黑衣人一樣是壞人怎麼辦,可是看到瀟泠凝重和決絕的神情後,也不多說什麼。
於是,兩個人,一個十二歲的小孩,一個十九歲的女人,吃力地一人扛著黑衣人的腳,一人托著黑衣人的頭,一路走走停停,費了十分大的勁,才將黑衣人弄回客棧。那時已是深夜,幸虧客棧老板心慈,幫忙把黑衣人抱到二樓的一間空房間。
修瞳雖然年紀小,可是畢竟也跟在離夕身邊許多年,是在紫竹林長大的。對於醫術雖談不上精通,但還是懂些的。這樣的一個人,即使救活了,也應該是個活死人了吧!
客棧老板心地好,燒好了熱水親自送上來,瀟泠同客棧老板感激地說了幾句,送他下樓後,便替黑衣人解衣服,一邊還不忘對修瞳說道:“修瞳,你去洗下毛巾,等下給他擦擦身。”
“哦!”說吧,修瞳隨即轉身,拿了盤架上的毛巾,放進剛才客棧老板送來的熱水中,小心地搓揉起來,然後走到黑衣人身邊。
不要說剛進入醫道的瀟泠,便是跟著離夕見慣了各種不同傷者的修瞳也著實被眼前人嚇了整整一跳。
黑衣人的衣服被一層層解開,裏麵露出黑紅色布帶,將布帶解開後,身體上可恐的傷口形狀各異,有刀劍傷,有鞭傷,還有掌傷。有些傷口已經愈合,有些傷口依舊泛著膿,更有些傷口不斷流出黑紅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