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離夕說要她等他……他說他會回來的……
“那我送你們!”雖然心裏有些不舍,但是瀟泠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對正在替夜魂梳洗的又安說道,“又安,你先照顧一下你家公子,我去送人馬上就回來。”
又安剛才已經聽到了他們說話的內容,這時點點頭:”姑娘放心去送人吧,我會好好照顧我家公子的。”
然而當瀟泠送走離夕和楚翌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這樣的場景:又安已經躺在地上昏死過去,修瞳緊緊抱著南潯的腿,不讓他前進,可是南潯的手卻是緊緊掐在躺在床上昏迷的夜魂脖頸上。而處在昏迷中的人似乎絲毫沒有任何感覺,仿佛已經死去。
瀟泠大吃一驚,不知道她就出去送離夕的一會兒,竟然發生了這種事,也顧不上躺在地上的又安,趕忙上去阻止:“潯,你在幹什麼?趕快放手!”
修瞳見是瀟泠回來了,急忙喊道:“瀟泠,他想殺了他們,他是個瘋子!”
瀟泠跑到南潯麵前,兩隻手緊緊抓住南潯的手,想要將他的手從夜魂的脖頸上拉開,無奈發現自己使上全部力氣,也不能動南潯的手分毫。
瀟泠急了,眼淚不由自主地從眼角滑落下來:“潯,放了他。我求求你,快放開他!你這樣下去,他會沒命的!”
直到看到瀟泠的眼淚,南潯眼裏的怒火才一點點熄滅,嗜血的眸子慢慢恢複平常。
瀟泠見南潯沒有先前的怒意了,耐著心勸道:“潯,先放開他再說。”
南潯平複了下心裏的怒意,這才慢慢地收回自己的手,然後停留在瀟泠眼角,替他拭去眼角的淚。
修瞳見南潯終於放手了,這才氣憤地趕快去看又安的傷勢。
這什麼人嘛!他看了下又安和夜魂的傷勢後,便好好地在外麵煎熬,便聽到又安的大喊聲,跑進來一看,又安已經在地上昏死過去,而夜魂也被南潯死死地掐住了脖子!真是個瘋子!幸好他選擇留下來,不然瀟泠跟著這樣的殺人魔在一起!哼哼!!
瀟泠心裏有些餘悸,畢竟剛才那樣的南潯是她從沒有見過的。從心驚中回過神來,瀟泠趕忙去給夜魂把脈,然後替他施針。
南潯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突然問道:“丫頭,為什麼要救他?”
“因為他是病人。”瀟泠直言不諱,而後才問道,“那麼你呢,你為什麼要殺他?”
“因為他是風雨樓的夜魂!”南潯也同樣毫不猶豫地回答,“他該死!”
“潯,你錯了。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該死或者不該死。”瀟泠糾正道,“任何一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無可奈何。”
南潯聞言,詫異地看了瀟泠一眼,難得在這個時候還能笑道:“我的丫頭,什麼時候嘴巴變得那麼厲害了?”
剛幫又安診完脈的修瞳聽到了南潯的笑聲,心裏更加罵了句“變態”,一會兒要殺人,一會兒又在那裏笑,這到底是什麼人啊!哼!心裏肯定是有病的!
瀟泠聽了不滿地嘟起嘴,有些不服氣地輕聲嘀咕了句:“我嘴巴本來就很厲害的!”
南潯聽後心情變好,可是心中對風雨樓的仇恨卻還是有的,於是對瀟泠說道:“今天看在丫頭的份上,我可以放過他。不過下次——他夜魂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說完,南潯便不再多看瀟泠和夜魂一眼,徑直走了。
壓在心中十年的恨,此刻在內心洶湧翻滾著,他怕自己會一個控製不住,立馬轉身過去了解了夜魂的性命,辜負了那一滴淚,隻好讓自己早早離開。
修瞳見南潯走後,這才走到瀟泠身邊,有些火氣地說道:“看吧,我早說過了,南潯他不是一個好人。”
瀟泠瞪了修瞳一眼,問道:“又安怎麼樣,沒事吧?”心裏卻想到:潯要不是好人,你現在早就不會說話了!還能站在她麵前說他壞話!
“又安沒事,隻是昏過去了。”修瞳被瀟泠瞪了一眼後,吐吐舌頭走到又安身邊,吃力地將他扶到座椅上。
瀟泠望了眼南潯離去的地方,目光露出些許悲慟。
他這一生,如果可以為自己著想一次,僅僅那麼一次,那麼作為他的兄長,我會非常開心。可惜,自從經過十年前風雨樓的那一次刺殺後,他心中的仇恨便開始發芽,然後無限蔓延。他——從此心中便再也沒有自己。
這是那一晚南淵對她說的話。雖然她沒有問十年前南潯究竟經曆了些什麼,為什麼會性情大變,為什麼會中寒毒,但是她知道。那些他曾經經曆過的事,深深地植在他的內心深處,改變了他的性格,也改變了他今後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