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真像兄弟!
不知為何,扶柳的腦袋裏瞬間冒出了這個想法。扶柳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好笑,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見到蘭彥,怎麼就會突然有這種感覺呢?
“你是……”扶柳不知道蘭彥的身份,開口相問。
“在下蘭彥!”蘭彥微微點頭,優雅淺笑道。
“蘭彥?”扶柳大驚失色,“你就是蘭國的蘭彥?”
蘭彥微微頷首,臉上帶著優雅雍容的淺笑。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帝都?”扶柳懷疑地看著蘭彥,皺眉問道。
“為了幫助公主了卻一樁心願!”蘭彥淺笑道,然後轉首對離夕笑道,“離夕,去帶小落出來吧!”
“嗯!”離夕溫笑著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正當扶柳在為蘭彥的話詫異時,離夕帶來了行風。
當扶柳抬眼看到行風的刹那,整個人便如石化般,呆呆地站立在那裏。
扶柳不敢相信,已經逝去的行風,竟然還能出現在眼前。
眼裏的淚水打轉著,全身的血液澎湃著,內心的渴望叫囂著。
“行風……”扶柳淚如雨下,激動地蹲下身去抱住仍坐在輪椅中的行風。
“這位姐姐……你怎麼了?”行風不知道為何眼前的這個人突然哭起來抱著自己,隻知道她傷心了,她難過了,所以他安慰著,“你不要難過了!”
“行風……行風……你沒事麼……皇姐不難過……皇姐這是開心……”扶柳喜極而泣,說話竟斷斷續續起來,抽泣著,“興奮,你的腿怎麼了?”
“行風?皇姐?”行風納悶地搖頭,而後突然想起來,激動地抓住扶柳的衣袖,大叫道,“這位姐姐,你認識我是不是?姐姐,你是不是認識我呢?”
“行風,你怎麼了?你不認識皇姐了?”扶柳擦幹眼角的淚,驚疑道。
“公主,小落從懸崖上落下,右腿摔斷,如今已經接好。隻是他現在已經失憶了!”離夕在一旁替扶柳解釋。
扶柳的心懸了又落,落下又懸:“失憶?夕神醫是說行風失憶了?”
“是的!”離夕頷首。
“失憶了……”扶柳皺眉呢喃道,忽然眉頭一鬆,笑道,“隻要平安就好!”
“夕神醫,謝謝你救了行風,真的非常謝謝你!”扶柳朝離夕彎腰拜首,被離夕及時攔住:“扶柳公主,你不必如此。救人乃醫者本分!”
“雖然如此,可我還是想謝謝你,夕神醫!”扶柳誠懇地向離夕道謝,然後又朝蘭彥謝道,“雖然說你是蘭國的王,是我流禦皇朝的敵人,不過我也要謝謝你,謝謝你讓我和行風姐弟重逢!”
“舉手之勞而已!”蘭彥淺笑道,“公主不必記掛在心!”
“該銘記在心的,還是要記住的!”扶柳正色道。
“行風,皇姐陪你在這裏四出走走,好不好?”扶柳提起裙擺,蹲下身,笑著對滿臉疑惑的行風問道。
“你真的是我姐姐?”行風激動地問道,“是我的親人?”
扶柳使勁地點點頭,笑道:“我是你的姐姐,是你的親人!”
“好啊!我終於有親人咯!”行風興奮地鼓掌歡叫著。
扶柳帶著行風去別處的時候,離夕輕聲問道:“哥哥,你早知道小落的身世了,對不對?所以才讓連鏡去接扶柳公主,讓他們姐弟團圓的!”
蘭彥淺淺一笑,並未回答。
“可是……哥哥,我不懂你為何要這樣做!”離夕偏首問道。
“我這麼做,肯定有我的理由!”蘭彥淺笑道。
為了雪梨,為了悠然,為了自己,也為了我們身上共同流著的血!
夜色如墨,沒有明月相陪,沒有星光點綴,深沉得化不開。
在這夜靜人寐的時候,有些人就猶如這如墨的夜色,心也沉重得化不開。
離夕在房內獨自為南潯施行放血大法,由影在一旁看守。
由於南潯的堅持,瀟泠不能進房內看。所以隻有瀟泠一人在房外等候。
瀟泠著急地在屋外徘徊,她不知道什麼是放血大法,潯為什麼又要接受放血大法,潯施行這個放血大法會不會有危險。
過了將近半個時辰,離夕才從房內走出來,純白如羽的衣衫上沾染了血漬,額上還有沁出一層薄汗,麵上都是淡淡的倦意。
瀟泠見到離夕滿身的血跡,更是心慌,急忙迎上去,指著離夕身上的斑斑血跡問道:“離夕啊,這血是怎麼回事?你受傷了?哪裏受傷了?”
離夕看了看身上的血紅,微微皺起眉:“那是南潯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