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到底是誰?”
這個聲音……
沁惜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個聲音,實在是和一個人太像了!而那個人,是她上輩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你是?”秦曆並沒有像沁惜一樣愣在那裏,相反的,很是冷靜地問到。他雖然沒見過麵前這個看起來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的人,可是從他的穿著上,秦曆覺得自己似乎可以看出一些什麼來。
“我叫弘昌!”很是簡單的回答。
秦曆皺了皺眉:這個人隻是說了名字,他還是無法判斷他究竟是誰!
沁惜睜大了自己的眼:弘昌!這個人是十三的兒子!
“我阿瑪說你們是我四叔在民間的孩子,我想來看看,因為我覺得你們……是騙子!”弘昌畢竟也隻有八歲大而已,哪裏受得了麵前這兩個比自己都要“有才”的人忽然變成了自己最崇拜的四叔的孩子呢?他是不願意相信的。
“騙子?”秦曆冷笑了一聲,接著便說到,“隨便你怎麼想吧!我是什麼身份,那就是什麼身份,不是你一句‘騙子’,或者是一句‘懷疑’就能夠輕易改變的。”他還是那樣一個態度,不冷不熱的。也許是因為知道了秦曆真的是四四的兒子,也許是心理原因在作祟,總之,她覺得他這個樣子,和她見到的那個四四,真的是很像很像!
“那你告訴我,我阿瑪為什麼要說你是弘曆弟弟?”弘昌不明白:別說他不信這個秦曆真的是自己四叔的孩子,就是相信了,那也不過是個私生子,領進府裏來也就罷了,為什麼要將弘曆送走留下他呢?
“我不想和你解釋這個,現在,請你出去!”秦曆雖然還是那樣冷淡的語氣,可是任憑誰都可以聽得出他的逐客之意明顯。
“你……”弘昌生氣地瞪大了自己的雙眼,嘴上也是絲毫不饒人的,“你以為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我究竟是什麼東西,似乎與你無關吧?”秦曆並沒有被他這樣的話語嚇到,反而更加冷靜了,“你如果不出去,也無所謂,好,我們出去,總行了吧?”
他的話音剛落,沁惜便感覺到一陣拉力,再然後,她就跟著秦曆迷迷糊糊出了那間屋子。
“哥,你怎麼……”
“我想通了!”秦曆深呼吸一口,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說到。
“啊?”沁惜還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麼……什麼意思,我不是……不是很明白啊!”
“惜兒,你說的很對!”秦曆的嘴角,揚起了一抹難以言明的笑容,“讓那個男人嚐到苦頭的方法有很多,而以前的我選擇的,偏偏是最難的那一種,或許……或許,你說的那種辦法,還更好一些!”
沁惜看著這個樣子的秦曆,不,或許現在應該叫他“弘曆”了吧!她看著這個樣子的弘曆,感覺前一段時間的那個對自己無比好的哥哥真的變了:不是變壞,而是有什麼東西,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但即使是很久很久之後,沁惜仍然相信,自己當初的那份感覺,是那樣對的!
此後的很多年裏,當這個“弘曆”一步一步往上爬,當這個“弘曆”一點一點放下了自己內心的仇恨,當這個“弘曆”犧牲一切隻為了她的時候,她都將他當做自己心裏最重要的那個人。
他什麼都沒變,對她一直都是那樣的好,可是當一個人重新得到了自己曾經失去的東西,那麼他心裏的那股衝勁兒很快就會消失不見,即使是這個後來變成乾隆的人,也不會例外。
那究竟是好還是壞,沒人來評說,然而它確實也並不需要他人的評說。
一切,那樣向前,就很好!
秦曆想通了所有的事情,所以他變得十分配合。他用最短的時間記下所有作為“弘曆”該知道的事情,對著與自己毫無親情可言的陌生女人鈕鈷祿氏叫額娘,在胤禛麵前也變得不在鋒芒畢露,一切的一切,都在改變著。
“四哥,你看,我就說吧,這個秦曆一定會配合的!你看現在多好,當初你為什麼要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呢?”胤祥想問題一貫都是很樂觀的,所以才能總是毫無壓力地活著。在眾兄弟當中,他雖然與胤禛的關係最好,然而他們兩個卻有著完全不同的兩種人生觀念:若說胤禛的活著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一切的話,那麼胤祥的活著就隻是為了快樂。所以,即使是如今康熙對他是那樣一種態度,他也不會覺得自己的生活中已經沒有了太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