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1 / 2)

前世今生之。前世

六月的正午,太陽仿佛一個巨大的火球,散放出無窮的熱芒,烤得人身上火辣火辣的。鳳凰山下的農田裏,一個麵色油黑的中年漢子正揮鋤如飛。那漢子叫胡二,一頭亂七八糟的短發好似地裏的雜草。濃眉下的一雙大眼裏述說著世事的蒼桑。伸手抹了抹滑膩的額頭,看著地裏因缺水而顯得到泛黃的莊稼,他的額頭上就生起了皺紋。胡二是鳳凰村的資深居民

,正逢改革開放的九十年代,很多人都外出打工,比在家種莊稼要寬裕些。他的父親早亡,寡

母又因為操勞太多病倒在床,所以大家走南闖北賺鈔票的時候,胡二要在家照顧母親,隻能能在鳳凰山下的土地上討生活。

眯著眼望了望天,胡二緊忙放下鋤頭往家趕。天色不早了,莫把患病的老娘餓著了。推開破舊的木門,往常老娘那親切的問候沒有傳來。站在臥房門口,輕輕的喚了聲:“娘。”沒有回音,推開門,娘沒有在。胡二的心裏發喜。令天早上娘才說感覺好了些,現在竟然可以下床了。

走過離屋前二三十米的一塊菜地,來到劉四喜家門口。四喜不在,四喜的婆娘正在做飯。“嫂子,做飯呢?”“嗯,是胡二啊,你吃了沒?你娘今天能下床了,先前去打水,說要給你做飯呢。”“還沒呢,嫂子。你忙,我去找我娘了。”

四喜屋後的一片竹林裏有一眼老井,水質甘甜,是鳳凰村村民最喜歡的水源。它哺育了鳳凰村數十代人。胡二穿過林間的小路,瞧見娘抱著水桶坐在水井旁。娘久病乏力,還來幹這麼重的活。胡二急急的跑了過去。他娘坐在地上,斑白的頭發梳得很整齊,緊閉著雙眼像是在小睡,隻有緊鎖著的雙眉,緊咬著的嘴唇,顯示她正忍受著莫大的痛苦。“娘,娘。”胡二拔開娘手裏的水桶,輕搖娘的手臂,手臂冰涼。拿手探了探的鼻息,胡二隻覺一陣天旋地動。娘,娘走了,她扔下她的兒子走了。如果不是我的大意,不是我的懶散讓水缸裏斷了水,娘怎麼會出事?我是個混球啊!

胡二抱著僵硬的娘親,仿佛如天地一般的沉重。有力的大手在微微的發抖,油黑的臉色也掩蓋不住那讓人害怕的青灰,黑眼珠裏流露著從骨子裏生出的決望。踏著機械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向家走去。

胡二看著躺在棺材裏的娘,呆呆的眼睛沒有一絲神彩。村長王大爺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娃,你要挺住。”四喜和婆娘過來了,默默地站在一旁。鄉親們都來了.......屋子裏擠滿了人。胡二依然是一幅毫無生氣的確樣子。

‘大家夥幫著把胡二他娘的身後事料理了吧’

王大爺的提議讓大家都動了起來。四喜從鎮上買來了香燭紙錢,陳大叔去鄰村叫來了做道場的端公,張嬸從家裏拿來了米麵,秦大哥提來了一隻大紅的公雞......

大家幫著把胡二的娘葬在了鳳凰山頂上,據端公說那是全村最好的一處風水寶地,能保胡二和娘團聚。結果引來鄉親們的一片罵聲。胡二和跪在娘的墳前重重的磕了幾個頭。“娘,是兒子害了你,你放心,黃泉路上你等等我,兒子就來向你陪罪。”說完,轉身向山涯走去。遠處飛來的一行大雁仿感也受到了這山頂的悲涼,發出一陣陣淒厲的鳴叫....

前世今生之今生

“娘.....”

悲切的呼叫響徹胡府上下。胡媽媽陳柳眉翻身而起,穿著睡衣衝向胡乾的睡房。乾兒他怎麼了?難道是天狼寨的餘孽來尋仇了?該死的疤臉三,上次看你是被逼當的土匪,又沒有參與乾兒他爹和大哥的劫殺就放了你,現在你卻來恩將仇報。若乾兒有事,把你挫骨揚灰也不能解我心頭之怒。美麗麵容上流露出狠厲的駭人神情。陳柳眉心裏轉過這許多念頭,那邊雙眼園睜的胡乾卻在犯迷糊。這裏是陰間麼?可娘在哪兒呢?轉過頭,隻有銀白的月亮掛在樹梢上。月光透過窗戶泄滿一屋,把屋子裏的一切都蒙上一層聖潔的光輝。陰間有這麼美的地方麼?而我也成了小孩,沒聽說過人死後會變小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