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大人,現在莊妃娘娘恐怕是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何不借機完全取得她的信任呢?”這幾日淩君涵也擺起譜來,一直稱病不出,倒上朝中人士急迫地想知道他的態度,也讓若然疑惑不解。
“莊氏已成氣候,近幾日看到他們漸漸浮出水麵的勢力,亦出乎我原先的預料,我不能冒這個險。”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從淩君涵平靜的表情中絲毫看不出沮喪。
“那何不借他人之手……”猛地想到淩君涵一直不表態就是為了吸引朝中其他勢力來拉攏他,若然語氣中頓時又多了幾分欣喜,“原來你一直在等一個好的合作夥伴!”
淩君涵陽光地笑笑,算是回答:“蕭氏一族雖有百年基業,可當今皇上聖寵莊妃十多年,為的也是削弱蕭氏的實力。這麼多年的日削月割,雖然未能撼動他們粗大的主根,但畢竟不比當年了。何況莊氏也非泛泛之輩,更有南宮敬德的舉棋不定,恐怕一時間難料勝負。”
“那崔氏?”若然奇怪淩君涵為什麼沒有提及崔氏,至少在許多像她這樣的外行人看來弋晟宣最後勝出的幾率是最高的。
“崔氏?先皇早在盛寵兩位崔姓女人的時候就著手打擊當時的第一大家崔氏,而崔氏後來為了助現在的皇帝登上皇位,更是耗盡了多數實力,又有蕭氏多年來的打壓,現在他們根本沒有什麼實力去與蕭氏或是莊氏爭。”
若然正想問出心中積久的疑惑,卻又被淩君涵打斷:“如果猜得沒錯,蕭氏與崔氏招納我的人一會兒就到了。”
“那夫君大人是準備接受蕭氏囉?”說不出什麼原因,若然覺得淩君涵這個想法很好;弋鴻宣的身影不斷地冒出頭來,卻又被她強壓下去。
淩君涵不語,隻是搖搖頭。
“難道是崔氏?”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若然多了一分擔憂,或許是因為崔氏實力太弱,自己擔心哥哥吧,她這樣解釋著。
隻是淩君涵亦作神秘地搖頭,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若然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進入屋來報事的淩府大管家淩懷亦打斷:“老爺,有人找夫人,說是要當麵拜托夫人一件事。”
“找我?”若然一臉驚愕,淩君涵也挑眉表示不解。
“那叫他進來吧。”思量了一番,若然還是打算見見那個人。
隻是進來的倒不是什麼陌生人,若然在綾羅城時也與他見過幾次,對,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範以安的藥僮。
“淩夫人,師父是受邀進京來給皇帝陛下看病的,隻是陛下的病情師父不是很有把握,他希望夫人能助他一臂之力。”藥僮言語措辭中規中矩,盡管若然聽著這個以前幾乎把自己當成師母了的人突然冷冷地喚自己為“淩夫人”有些不痛快,卻終究還是未從他的話語中找出任何與事實相衝突的地方,隻能作罷。
“什麼病這麼嚴重,連你師父都沒有辦法?”若然的潛意識並不喜歡皇宮,因為她兩進皇宮,都險些再也出不來。
“不光師父沒有辦法,六王爺遍集的天下名醫也都束手無策,師父說恐怕隻有夫人你才有回天之術了。”其實這根本不是範以安說的,隻是六王爺要他這麼說,小小藥僮也隻得照辦。
“弋鴻宣?”若然看看淩君涵,想讓他給個去或是不去的建議,卻聽得淩懷亦又進屋稟報道:“老爺,按您的吩咐,我已將崔氏的人安排在了後堂,把蕭氏的來人也一起接過去了,您看時間是不是差不多了?”
淩君涵不答管家,卻回頭對若然道:“如果不想去就不要去了。”因為他剛才看出了若然的不願。又轉身對淩懷亦道:“走吧。”
“走吧。”淡淡的一聲幾乎聞不可聞,女子言罷,頭也不回地出去了。藥僮好些時候才反應過來,急急地跑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