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是過來人，與晟王崔妃口頭上雖互稱姐妹，但私底下到底是怎麼個互相猜忌、互相殘害也隻有心裏有數了。我自然也不會去相信她們這些人。”梓瞳頓了頓，卻沒有看蘇瞳媛一眼，接著道，“不過我不光不相信她們，連自己的新姐妹，我也是不相信的！因為有了笑陽姐姐的前車之鑒啊！”
“你……”劍心怔怔地望著梓瞳，說不出一句話來。
果然不出所料，笑陽始終是劍心的一根刺，當時她殘忍地殺害了笑陽母子，怕是就此烙下了難以修複的悔恨吧。
梓瞳知道，哪怕那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人，做了虧心事後定然也會內疚、自責，甚至惶惶不得終日的。更何況她相信劍心並非是一個歹毒的人，殺笑陽其實多少也有些迫不得已。
“廢話少說！你還不束手就擒？”劍心有些不耐，她不想再與梓瞳繼續糾纏下去。
“那姐姐打算如何處置若然，如何處置後宮的老老少少呢？”時間拖一分是一分，這個計劃成功與否就取決於在弋晟宣發現情況不對時，禁軍能否及時攻進城來了。
“那你想怎樣？”
“如果我配合，姐姐能否放過那些無辜的人呢？”梓瞳盡量裝得情緒低落，“畢竟你們提出的名堂是‘除妖後’，若牽連到別的人，怕是會招來不必要的口舌吧？”
“妹妹當真有國母風範！”劍心讚道，卻又指著蘇瞳媛，“連這種賣主求榮的人你也希望我不要勸她？”
“她？”梓瞳回望一眼臉色異常難看的蘇瞳媛，冷冷道，“這種連人格都沒有了的東西，我不除她，她也已是天下人的笑柄了。”
“你……我有什麼錯！”這回輪到蘇瞳媛爆發了。
她隻不過是小小縣令的女兒，她隻想要平淡的生活，一個愛她的丈夫而已。可卻進了皇宮，成為了皇帝的棋子，這一切她又何曾有過選擇？
後宮教會了她很多東西，比如說想要活下去就要去爭、去搶，不然你連活下去的權力都沒有。
蘇瞳媛又何嚐不想在後宮平淡地度過一生呢？可太後、皇上給過她這個機會嗎？她今天隻不過和以前一樣，選了一個能讓她繼續活下去的主子而已，這難道也有錯？
“呃……”一陣眩目劍影，梓瞳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蘇瞳媛被劍心一劍封喉。
“劍心，你幹什麼？她沒做錯什麼啊，錯的是我們這些利欲熏心的人啊！”梓瞳指著劍心罵道。
“哼，我怎麼對你是我的事。但你畢竟還是我姐，怎麼能讓外人欺負了去？”劍心輕拭著劍，對著梓瞳冷冷地道。
“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梓瞳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居然會是當初委屈求全的劍心！
“人是會變的！”劍心收起劍，回到座位，“我也以為我隻要安分守己就好，可弋鴻宣沒有給過我們選擇啊！他把他的三哥發配到那麼遠的地方去，根本就是居心不良！”
“到底是弋晟宣起反心在先，還是弋鴻宣將他安置在先，我想你心裏很清楚吧？若非弋晟宣早有反意，他在那邊不過短短三年，根基尚且不穩，如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招兵買馬呢？”梓瞳所言一外見血，指出了劍心為弋晟宣謀反所找的一個可以安慰自己良心的借口。
“側妃娘娘……”突然一個小卒跑進來，在劍心耳邊小聲低語幾句，見劍心變了臉色，梓瞳知道禁軍攻進城來了！
“你……南宮若然！你當真夠狠！”劍心從座位上驚坐起，指著梓瞳咬牙切齒道。
“我不狠，如何陪你玩？”左右看了看，梓瞳找了個適合防守的位置，邊說邊不著痕跡地站定。
“來人，將皇後娘娘拿下！”劍心已知中計，現在也隻有拿下梓瞳看能否逼得禁軍退守。
“慢著！”梓瞳喝住欲上前的侍衛，道，“我既然留下來，就是做好了死的打算，而禁軍自然不會為了我而放過你們！”
“你……”劍心難以置信地望著梓瞳，仿佛她是個怪物般，“你這次進宮來不是為了報仇嗎？現在為什麼要為那個男人的江山如此犧牲自己呢？”
“我是恨他，但不可否認，他是個好皇帝，他能做到的，弋晟宣做不到。”梓瞳摸了摸腰間的軟劍，“更何況，我發現……原來我一直愛著他，隻是我不願麵對罷了。”
說話間，趁著劍心發怔的機會，梓瞳不動聲色地箭步上前用軟劍抵住劍心的脖子，喝道：“還不退下！”
士兵們見狀頓時傻了眼，蕭沁嵐趁機截過劍心手中的劍，“唰唰”幾下將殿內的人擊斃。
劍心的武功自然不在梓瞳之下，趁著她專注於蕭沁嵐的安危時，劍心用肩撞開梓瞳，一把奪過她的劍，刺向蕭沁嵐。
“小心！”梓瞳不顧自己跌倒在地，朝蕭沁嵐喊道。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