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對。”蕭太後思慮一番,方頷道,“那依你看該立何人?”
“太子年幼,而且……並非皇家骨肉。”當日蘇瞳媛產下的是一女嬰,被弋鴻宣強行換成了男孩。梓瞳如今說出來,也是不想將來有人用此事做文章。
“我知道。”
“母後,你……”梓瞳難以置信地望著太後。如果太後知道太子是假的一事,當時為何不拿來做文章,不然她也不會敗得如此慘!
“嗬,有些事既然橫豎都是一敗,我又何必再鬧出那麼多事呢?好了,你接著分析。”太後拍拍梓瞳的手背道。
“二皇子年幼,大皇子雖已九歲,怕也坐不來鎮。不知母後做何感想?”梓瞳的意思很明顯,弋鴻宣的幾個兒子都太年幼,不適合做皇帝。
“莫非梓瞳心中有合適人選?”
“沒有。”梓瞳搖搖頭道,“四王爺為人狡猾有餘,大氣不足,他若為帝,不能壓製朝臣,反倒會為他們利用;五王爺……根本就是個草包。而七王爺聽聞過於懦弱。而八王爺弋明宣……也還是太年輕。”
太後微微點頭,示意梓瞳繼續說下去。
“如果先八王爺為帝,不若選大皇子為帝。因為弋明宣為帝,他的那些兄弟定然不服,而大皇子是皇上的血脈,又是長子,立他是恰當的。隻是……要太後再辛苦幾年,臨朝聽政。”
“哀家與梓瞳想的無二。”
的確,梓瞳所想,是在意外發生後最好的解決方法。
“恩,到時候太後能支持這個做法就行。”梓瞳心中也長長舒出一口氣,她已對不起弋鴻宣,就不能再繼續對不起他治理好的江山了。
“你……真的就是南宮若然?”
“呃……是,是的。”沒料到太後有此一問,梓瞳微怔後答道。
“我想……我一直愛著他吧。”隻是要天人永隔了。
“那這次鴻兒回來,你還會……會與他在一起嗎?哀家看得出,他很在乎你。”
“會!一定會!”隻是他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你……在騙我,對不對?”
“呃?”
“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從走進我這宮裏後,一直擺著一副愧疚的麵孔。我想,你一定是命人暗中對鴻兒下手了吧?不然也不會與我商量那種事。”
“母後,我……”
“這些事,不能怪你;正如那件事,不能怪他一樣。有太多事情,我們是身不由己。你,他,我,還有那些後妃,那些大臣,那些百姓,我們在這個世界上都有一個為之奮鬥的目標。在追求的途中,勢必要放棄一些東西,而這東西在別人的人眼裏可能很珍貴。”
“母後……對不起。”梓瞳想不到太後能將一切看得這樣透徹。
“我不怪你,我想鴻兒一定也不會怪你。他如果真的去了,隻能證明他不是一個好皇帝,因為他過不了‘情’這一關。”
“是我的錯,我不該為了一己之私而毀了一個好皇帝。”
“哀家一直以為鴻兒是個好皇帝,他冷情,甚至無情,這是一個皇帝最應該具備的一點。哀家替他高興的同時,也為他感到可悲;可自從你出現後,哀家發現,原來鴻兒他也有情,也會愛。那時哀家為他可悲的同時,更為他高興。你說,到底是無情好呢?還是有情好?”
“我……不知道。”
“哀家也不知道,不知道這世上有沒有‘兩全’這個東西,難道鴻兒不能做一個有情有義的好皇帝嗎?”
“兩全……”
“哀家知道鴻兒不是無情。不然蕭家早就沒了立足之地,安命之所;不然你南宮家也不會到現在還不倒;不然對他用毒的慕容素清也不有活到今天。就連淩君涵,我想也不是他故意要殺的。”
“君涵?”
“你知道那次你為何能從紫羅手中逃脫吧?”
“是他?”
“對,是鴻兒命範以安前去為你解毒,不然哀家也不會罷手。如果真的要淩君涵的命,我想,他不如選擇當初不讓你離去,逼得淩君涵無反擊之力,順利承接他的兵權後再殺他。”
“其實後來你與哀家來合作,哀家不是沒有懷疑過你……而是每次我派去的人稍稍查出些頭緒,就被鴻兒的人斷了線索。我想憑鴻兒的聰明,不可能看不出你的計劃,他為何百般包容你,你這麼聰明,難道真的不明白?”
“他……他何苦對我這麼好呢?現在即使知道了,一切……也太晚了。”
“以前哀家以為當皇帝必須心狠手辣,但現在想明白了,不懂得情家的皇帝,何嚐可能是一個好皇帝呢?哀家相信鴻兒能躲過這一劫!”
“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