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下麵的人群開始起哄,大家都滿麵怒容地開始叫喊起來:“真是可笑啊,賊喊捉賊。”
“原來凶手就是你自己,快點把他抓起來。”
“對,將陸羽拷起來,別讓他逍遙法外。”
人們越喊越激動,眼看再這樣下去場麵就會失控了,但這時一道身影從人群中閃了出來。是歐陽鬆。
歐陽鬆用一塊白色的手帕不時地捂著嘴,時而輕輕地咳嗽一聲,這是他的習慣,因為這樣會讓他的咳嗽顯得優雅一些。歐陽鬆收回手帕站到了陸羽身邊,他用一股堅定的眼神看了看陸羽,這讓陸羽緊張的情緒得到緩和,歐陽鬆轉過身衝著下邊的人群喊道:“大家靜靜。”
人群噪動依舊。
“大家靜靜,都聽我說。”
歐陽鬆提高了嗓門,再一次重複道,而這一聲將現場的哄鬧壓下去了不少。
“現在站在這裏的,都是身居高位或是事業傑出的朋友。我想大家的智商都不差吧,可能是因為組長的死讓大家感到過度悲傷,悲傷到失去了我們本應有的判斷力,隻要大家靜下心來想想,就會知道陸羽探長是被人諂害的了,是被蠟像算計了,組長肯定不是陸羽探長殺的。”
用手帕捂著嘴,又微微咳了一下。歐陽鬆繼續說道:“大家想想,有那個凶手會自己指證自己,如果真是陸羽探長所為,他自己不說出凶手的做案方法,我想這案子能不能結還真就難說了。那他又何必在剛才跟我們細心推理分析凶手的殺人方法呢?”
場下麵有人輕輕地點起頭來。
歐陽鬆繼續說道:“而且我們都知道,這一係列事情是那個叫蠟像的神秘人挑起的,而陸羽探長正是蠟像的挑戰對像,如果高組長是陸羽探長害的話,那麼陸羽探長不就成了蠟像嗎,那豈不是陸羽探長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歐陽鬆的話,聲調很沉,卻很有力度,也很有說服力。
“是啊,沒有那個凶手會笨到自己指證自己吧!”
陸羽探長更不會笨到那個地步了。”
看來是蠟像做的手腳喔!”
原本因為衝動而有些理智不清的人在聽完歐陽鬆的話後全都安靜了下來,這一場危機也被及時地化解了。
陸羽這才發現,自己手心裏已經被汗濕透。
看了歐陽鬆一眼,陸羽走了下去,不與任何人說話,陸羽快步向門外走去。從他的臉色能夠感覺出他有幾分生氣。從和陸羽合作這麼久以來,魏明還是頭一次看陸羽生氣。
一眼,魏明衝邊強說道:“這一次出了這事,我們倆可脫不了責任。”
這話的意思邊強自然明白,陸羽送給高組長的禮物是他和魏明倆負責挑選的,現在發現害高組長中毒身亡的毒源恰巧出現在陸羽送的那份禮物上,陸羽能不生氣嗎?暫不說邊強和魏明兩人有做案的嫌疑,至少是因為兩人的疏忽導致了這場變故的發生。
陸羽此刻的情緒談不上生氣,但是卻很失落,很沮喪,他從擁擠的人群中穿過,走出了大門,他身後是一片喧囂,但是他的前麵卻是一片安靜。在人們的視野裏,陸羽黯然離去的身影顯得有幾分孤獨與落魄。
是的,陸羽從沒有想過,他與蠟像這一戰會如此艱巨,自己一直處於被動,一向自信的陸羽此時也顯得有失落起來。自己倒底能做什麼?三局,自己已經輸掉了兩局。而且輸得很慘,他輸掉了與洛可的感情,輸掉了自己積累起來的英名,輸掉了眾人對他的信任,甚至還有可能輸掉更多東西。
一局,現在不止別人的性命,連自己的生命也是賭在這一局上,如果在第三個人被殺之前自己不能查出蠟像的真實身份自己便會徹底輸掉和蠟像的比賽,而後果便是,自己會成為第四具死屍。
想到這裏陸羽不由打了個冷顫,他並不是懼怕死亡,從他知道自己不會活過二十五歲那一刻起他便開始讓自己習慣麵對死亡,從而減小對死亡的恐懼。現在他對這個詞已經沒有了什麼感覺了,他所害怕的是自己讓凶手逍遙法外,被自己的天敵打敗,這對於一名偵探來說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陸羽已經走出了大門,上了一輛出租車陸羽的思緒還在繼續。
一次想到了這一係列案子,從自己進入C市開始偵探生涯不久,那個叫蠟像的神秘家夥便開始糾纏上了自己,他似乎對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每當自己破獲一個案子,他的電話便會準時打來,他就像安在自己身邊的一雙眼睛,他究竟是誰,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