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萍隱隱覺得身後來了人,還沒來得及回過頭看看,一個巴掌迎頭打了下來,將她掀翻在地,疼的一陣抽搐。
“大小姐,您這是整的哪一出啊!”常嬤嬤生怕這會兒出了亂子,趕緊和趕來的趙氏攔下了她,嘴裏哀哀的歎道。
“狗奴才,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傷我的人?”柳無衣心裏的氣還沒撒完,掙紮著怒吼道。
“夠了!”就在幾人亂成一團的時候,老夫人突然站了起來,大喊了一聲,頓時將場麵給控製了下來。
柳無衣即使再生氣,她也是知道底線的,雖然心中不甘,卻也還是收了手,站在了一邊。
這靜萍做了些什麼事情,整個府裏的人都知道,任她想狡辯,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著,她連謊話都說不出來。
老夫人鐵寒著臉,走到了她麵前,伸出手狠狠的揪住了她的下巴,大力抬了起來,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說,叫你傷人的是誰?”其實問這句話的時候,老夫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隻是她不確定,想要再比對一次。
林紫菀遠遠的站在院外,聽到的聲音雖小,但也足夠她聽明白,當即緊了緊衣服,生怕靜萍說漏了嘴。
過了許久,靜萍擦了擦嘴邊的血跡,轉而道,“這件事是我自己做的,怪不得其他人,若是您硬要找人來擔責,可以直接懲戒我。”
柳無衣聽到這番話,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再一次竄了上來,氣急敗壞的罵道,“死到臨頭了,還想要護著她?”
這個她指的是誰,在場的人都知道,常嬤嬤尷尬的咳了幾聲,拉住柳無衣的胳膊,怕她再惹怒了老夫人。
靜萍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就隻有我一個人,老夫人要殺要剮,奴婢沒有怨言。”
林紫菀有些後怕的看了看幾人的臉色,總覺得自己的事情好像被暴露了一般,心裏十分沒底,看老夫人那生氣的麵容,暗暗擔心起自己日後的生活來。
過了片刻,老夫人見靜萍還是不肯說,擺了擺手,背過了身去。
就當幾人都以為她就此了過的時候,她卻突然說話了,“之前死的那個丫頭隻怕在下麵有些無聊了,你去陪陪她吧。”
靜萍一愣,抬起頭兩行眼淚順勢滑下,隨即胳膊被人抬起,整個人被人拖著帶了出去。
來到院子口,她看見了一直躲在樹下的林紫菀,悲切的看了她一眼,眼裏的情緒十分複雜,而最後的是悔意。
她後悔聽信林紫菀的話,讓自己搭了條命進去,而指示她做這些事情的人,卻正在逃避她的視線,不願看她最後一麵。
心寒,心傷,靜萍回想起這段日子受的苦,不想再隱忍了,朝院子裏大喊了一句,“老夫人,好生提防您身邊的人,陰謀很快就要浮出水麵了!”
林紫菀聞言一驚,回過頭,神色恨恨的看了她一眼。
隻見靜萍朝她諷刺的一笑,被下人拖進了黑屋裏,隨即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哀嚎。
這哀嚎足足叫了半個時辰,下人們都有些聽不下去了,紛紛捂住了耳朵。
當那兩個下人將帶血的木棒拿出來時,靜萍的結局是怎樣的,不言而喻。
得罪老夫人的人,不是死便是殘,這個道理再一次敲擊在了眾人的心房。
“大姑娘,老夫人已經替若桃報了仇了,你就不要再耿耿於懷了。”趙氏輕輕拍了拍柳無衣的肩膀,十分溫柔的勸道。
眼下人也死了,柳無衣還能說什麼呢,隻得謝過了老夫人,緩緩走出了院子。
林紫菀見她出來,有些不服氣的攔住了她,“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靜萍分明說是她自己的行為,為何要遷怒到我身上?”
柳無衣覺得好笑,反問道,“我何時提過你的名字?莫不是你心中有鬼,怕別人說?”
趙氏回身看了眼院子裏,見老夫人還在那兒生著悶氣,不想兩人將動靜鬧大了,趕緊扶著柳無衣往回走去。
知畫正陪著若桃聊天,不知外麵發生了什麼,有丫鬟出去看了事情的經過,跑回來將事情告訴了她們,引得一片唏噓。
丫鬟們都知道那靜萍的為人,雖然有些小家子氣,但不至於做出這般惡劣的事情來。
若桃更是出奇的憤慨,明明她是受害者,卻莫名其妙的對靜萍的死感到惋惜。
“你不要有心理負擔,靜萍死了是因為她做錯了事情,和你無關的。”知畫擔心她晚上會瞎想,趕緊出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