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培元此番過來並不是為了吵架,而是想要了解一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罷了,見幾人的心情均是有些不愉快,後麵的話也就沒有說了。
當趙氏得知柳培元白去了一趟的時候,氣的身子發顫,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夫人,來日方長,現在我母親正在興頭上,更何況你之前本就抗議過一次,她的態度如何,你是十分清楚的。再說了,這件事還需要長時間的觀察,孩子能不能活著出世還是個未知數呢!”柳培元突然狠下了眼色,悠悠的說道,
聞言,趙氏臉色一僵,“這孩子要是不能順利出世,會怎樣?”
現在他也不好斷定,蘇姨娘這般囂張的態度,指不定哪天就栽了一跤,成為所有旁人的笑點,老夫人更是要好生和她談談。
趙氏搖了搖頭,這一方法耗時太長,她根本不願意等下去。
要是後來孩子大了,想要給蘇姨娘一個教訓可就難了。
這頭,柳無衣和往常一樣在院子裏查看著,路過新院,本打算匆匆路過,直接離開,卻沒想到蘇姨娘的丫鬟眼尖,認出了她來,急忙大喊著要她過去。
柳無衣皺著眉頭,實在不知道他們要耍什麼花樣,再三衡量,無奈的跟了上去。
“大小姐,我家主子身體有些不舒服,老夫人可說要是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您解決的,您看……”丫鬟開朗的笑容仿佛如沐春風,笑著和她說道。
“是嗎?那她是哪裏不舒服?”柳無衣邊問邊走進了屋裏,看見蘇姨娘有氣無力的靠在了桌沿,玩味的勾起了嘴角。
“大姑娘來了?哎喲,我這腿腳不知是怎麼了,從老夫人那兒回來以後,就變得尤其酸痛難耐,老夫人說你的按捏手法不錯,這不就想著來讓你幫我看看嗎?”蘇姨娘歎著氣勉強抬起了頭,看了她一眼,憂心的說道。
丫鬟站在一旁連連點頭,對她主子的話十分認可,這點讓柳無衣十分不悅。
“這一聲大姑娘,可不是你該叫的,再者,我可不是什麼穿麻衣的鬼祟下人,不會您那嬌媚虛喘的一套。”柳無衣走到了她的身邊,一聲輕笑,娓娓說道。
聞言,蘇姨娘頓時一驚,這裝出來的病態也即刻間消失了大半,看著她一雙清澈無比卻又好似深湖海壇的眼睛,半天說不來話。
丫鬟不明白她的意思,急忙解釋道,“我家主子可是真的病了,耽誤一會兒,老夫人都得責罰的,畢竟她肚子裏有老夫人心心念著的孫子。”
“主子間說話,一個丫鬟,竟也能插嘴說話?”柳無衣轉過頭,上下打量了那丫鬟一眼,語氣有些嚴肅。
蘇姨娘還沉浸在她剛才那番話的震驚裏,一雙手不自覺抓緊了衣服,尷尬的笑著讓丫鬟恭送柳無衣回去。
而這已經上了桌的菜,還有不吃的道理?
“我剛才那番話是什麼意思,你心裏定然是明白的,話不多說,日後就看你的表現了,要是再出言不遜,打腫臉充胖子,就休怪我到時候無情無義的將你的事情抖露出來!”柳無衣臨走前,特意留下了這麼一番話,話剛剛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裏。
丫鬟有些不高興的嘟囔了幾句,卻被蘇姨娘給冷喝了回去,不由得委屈的吧唧著嘴,急忙退出了屋子。
走出新院的柳無衣,看著敞亮的天空緩緩呼了一口氣,剛才那番話,她隻是想要碰碰運氣看,沒想到那蘇姨娘果真是有問題,反倒讓她有些激動了。
以後該如何慢慢發掘這其中的秘密,還需要和趙氏夫婦倆從長計議,畢竟他們見識的多,處事起來也能遊刃有餘。
回到了自己的屋裏,柳無衣匆匆跑了個澡,洗去了一天的疲憊。
丫鬟們端上了菜,她心裏想著事情,吃得也就有些慢吞吞的了,塞進了嘴裏的飯,反複咀嚼了許久才悠悠的咽下。
沒多時,丫鬟們突然鬧起了動靜,柳無衣回過頭,見趙氏不知何時來到了屋前,丫鬟們正齊齊給她行禮請安。
正好柳無衣心裏有好些話要和她商量,於是趕緊起身迎了出去,將她接進了屋裏。
趙氏看見她正在用膳,沒有急著說話,而是端坐在了一旁,看著她吃完了碗裏的飯,這才笑著開了口。
“聽說那蘇姨娘又叫你過去了?這回她還想折磨你不成?”趙氏有著一股無形的威嚴感,即便是笑著,可給人的感覺卻有些壓抑。
柳無衣和她熟絡得很,對此早已習慣,擦了擦嘴角的油漬,緩緩開口說道,“的確是叫我過去了,可這一回我說了些話,讓她沒有得逞。”
聞言,趙氏頓時有些好奇了,急忙讓她說說,柳無衣點了點頭,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給她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