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衣在黑暗裏容易出手得多,在那壯漢伸出手的同時彎下了腰,勾起小腿將他給掀翻在了地上,趁他摔蒙的時候,坐在了他的肚子上捏緊拳頭猛地朝他麵門上砸去,隻聽一聲悶響,壯漢竟真的雙眼閉起,昏了過去。
其他兩名大漢看不清黑暗裏的情勢,隻得摸索著向前來抓她的身子,柳無衣慘慘的躲過,迅速的攀上了其中一人的後背,雙腿夾住他的腰,兩手握拳大力的朝著他的太陽穴拍去。
那可是人的死穴,輕則昏迷,重則死亡,柳無衣並未用盡全力,而是留了些許力道,壯漢吃痛,緊捂著太陽穴嗷嗷不已,最後跌坐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柳無衣剛站起身,肩膀被人給反向禁錮住,隨著身後那人的發力,她痛哼了一聲,抬起腿狠狠往下踩去,隻聽身後那人發出一聲低呼,隨即肩膀上的束縛消失,她得意逃脫了出來。
那人沒有放過她的打算,急追了幾步,扯住了她的頭發,猛地往後拉去。
混亂之時,柳無衣自己轉了個麵,迅速的抬起腿,踢向了那人的褲襠,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吼叫,她輕盈的跳起,狠踹向他的胸膛,將人給踹翻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小小的身板,仿佛有著無窮的力量,在這無人知曉的深巷裏,使出了隻有她自己知道的絕活。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頭上突然落下一張牛皮紙來,她彎腰撿了起來,看了眼上空,卻並未發現有人的蹤跡。
走出了深巷,她走到了紅燈籠下,看了眼上麵的字跡,卻發現這分明就是柳家的路線圖,是誰這麼好心,在她正焦急的時候送來了回家的路線?
再說了,她走丟了的事情,誰會知道呢?
難道是林紫菀?可她不妨自己親自來,何必派人過來?
想著這些,她苦惱的踏上了回家的路,有了路線圖,找路也就方便多了。
加上林紫菀白天帶她走過一遍,有些地方她眼熟,等走到了柳府附近,她腳步輕快的跑了起來,一臉的急切。
剛一進到府裏,下人們便一擁而上的將她圍得水泄不通,柳無衣皺著眉頭碎叨了幾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表小姐說您走丟了,可把四奶奶和老夫人急壞了!”下人爭先恐後的向她介紹著府裏的情況,看她沒事,也都放下了心。
“表小姐回來了嗎?她怎麼說?”柳無衣想著在護城河邊發生的事情,心裏仍是有些顧忌,於是低聲問道。
“她說與您走丟了,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不過她一開始可沒打算說,是老夫人沒看見你,一番逼問,她才肯說的!”
柳無衣聞言,好似明白了些什麼立即叫下人們先回去休息,自己則邁著輕快的步子,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裏。
常嬤嬤大老遠的發現了她,驚呼一聲,急忙上前去將她迎了進來,上下看了她一眼,見她沒事,這才緩緩的鬆了口氣。
聽見院子裏的動靜,屋裏的老夫人也探出了頭來,瞧見是柳無衣回來了,向來冷漠的她突然閃過一抹心安的笑意。
“你可算是回來了,知道我們都擔心成什麼樣了嗎?”柳無衣剛一踏進屋子裏,老夫人便沉下語氣來問道。
柳無衣剛想說話,就聽見林紫菀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側過頭一看,她淚眼婆娑的樣子好似一個喪婦,讓人作嘔。
“妹妹,你到底去哪兒了?真叫姐姐擔心死了!”林紫菀的聲音有著天生的傳染力,即便是相隔了好幾個人,也如同在耳邊叫嚷似的。
“這話不得是我先問你嗎?說好的去護城河邊替老夫人祈福,怎麼自打我去了,就沒再看見你的蹤影了呢?我可站在那護城河邊一個多時辰,人都走光了也沒見著你回來!”柳無衣冷笑了一聲,語氣不善的諷刺道。
林紫菀身子才剛剛進了屋子,突然腳步一頓,麵色尷尬的看著老夫人,臉上的淚痕尚未擦去,整個人看起來尤其的傷感。
“你們兩個到底誰說的是真的?”老夫人歎了口氣,靠在了椅背上,抬起眼淡淡的問道。
聽著這話,柳無衣隨即開口道,“不知道姐姐先前說的什麼?”
“隻要妹妹回來便好,這些事情都不重要的,老夫人,恐怕是我誤會了什麼吧,千錯萬錯還是我的錯,要罰您就罰我,害得妹妹在外流浪了好幾個時辰!”林紫菀突然跪在了地上,很是淒慘的哭了幾聲。
常嬤嬤上前了幾步,看著地上的人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剛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大小姐分明是被你給甩掉了,怎麼說她是自己走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