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到底這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趙氏沉下了臉,定定的看著她惶恐的雙眼,逼迫的問道。
蘇姨娘身子一顫,雙手不自覺捏在了一起,哆嗦著下唇,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
就在此時,蘇姨娘的丫鬟進來給兩人送茶,見到這一幕,手下不穩,茶杯直接摔落在了地上,引得那蘇姨娘抱著腦袋驚叫了一聲。
迫於強大的心理壓力,她終是支撐不住,失聲痛哭起來,讓那丫鬟頗有些手忙腳亂的收拾著。
哭聲讓門外的一眾下人紛紛伸著腦袋觀望著,趙氏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轉而將蘇姨娘從椅子上給扶了起來,默默的推著她的後背,一路推出了屋子。
“若是不想現在就敗露,最好安安靜靜的跟我走!”就在蘇姨娘打算反抗的時候,趙氏伏在她的耳後,低聲威脅道。
蘇姨娘不甘心的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駁斥了一句,“我說和他沒有關係,那便是沒有關係,你無需用此來要挾我!”
“那就讓你們兩個麵對麵談談好了,反正他還剩下最後一口氣沒咽下去,就為了見你一眼!”趙氏也不知道是哪裏想出的法子,狠下了語氣。
隻聽蘇姨娘又是一陣猛烈的抽泣,下人們不敢上前來攙扶,隻得眼看著趙氏將她推出了院子。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老夫人要你們貼身護著她,難道都忘了嗎?”趙氏見身後並未有人跟上,急忙回過頭來嗬斥了一聲。
下人們會意,惶恐的點了點頭,紛紛追了上來。
蘇姨娘的丫鬟跟著眾人走了幾步,突然折返了回去,朝著老夫人的住處跑去,趙氏早已猜到她會這麼做,默默的笑了笑,抓著蘇姨娘的手狠下了幾分力道。
路過竹林的時候,趙氏一眼瞧見了埋伏在暗處的知畫,朝她使了個眼色,淡然的帶著眾人離開。
知畫會意,急忙從小道推著小車前往空無一人的新院,將火折子快速的分散在屋中的角角落落,燃起火光,火折子瞬間燒起,她慌忙擺好了稻草人,逃出了屋子,緊緊關上木門。
而這時早已候在梅姨娘屋內的柳無衣看見了火光,也點燃了火折子,快速鑽進了一旁的草垛裏,沿著石牆和知畫彙合,兩人一同逃了出去。
下人們發現這兩座兩連的屋子著了火,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等回過神來,這火勢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控製的了。
正好老夫人聞訊趕來,看見這漫天的火光,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頓時,這府內著火的消息傳遍了每個人,大夥兒接二連三的去了井口邊,接了一桶桶清水,試圖讓火勢變小一些,然而這隻是徒勞罷了。
“看!那屋子裏還有人呢!”有丫鬟眼尖,看見了屋內提前設好的稻草人,連連驚叫。
老夫人強打起精神,朝屋內看了過去,這一看可不得了,快速從地上爬了起來,推著麵前的下人,大聲嗬斥著。
“還不快去救人?要是她有個什麼閃失,你們一個都活不了!”就如同柳無衣猜測的那樣,老夫人癲狂的發著瘋,要下人們進去救人。
就在同時,蘇姨娘一眾人走到了幽靜的死胡同裏,這裏常年沒有人來,隻因為埋著眾多被處死的下人,大夥兒嫌這裏陰氣太重,所以對這塊地方避而遠之。
下人們搓著手,心裏發毛的很,對趙氏今兒個的反常感到狐疑不已。
“快看,那邊是不是著火了?咱們還愣著幹什麼,快回去救人啊!”有人回頭發現了不遠處的火光,很是急切的嚷道。
“不必了,這火是我讓人放的,你們隻需要在這兒待上一會兒,等回去的時候,就一切都明白了。”趙氏淡然的笑了兩聲,將蘇姨娘給推向了陰暗的盡頭,轉身輕描淡寫的說道。
下人們起初有些按耐不住性子,可趙氏的為人他們再清楚不過,她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而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著她自己的原則。
趁亂,柳無衣來到著火的屋前,故作一臉錯愕狀,“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這是做的什麼孽啊!”
“你剛才來過不成?”老夫人聞言,隨即看了她一眼,沉聲問道。
“是啊,梅姨娘懷上身孕,我自是要多關心一些的,剛才來時,她還給了我一封感謝信呢,我沒來得及看,就聽說這裏著火了,這不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嗎?”柳無衣攤了攤手,很是無奈的說道。
“感謝信?拿出來我看看!快!”老夫人越發的感到好奇了,急忙上前了幾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嗬斥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