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的大門關著,柳基在門上拍了幾下,但許久沒有人來開門,隻好大聲喊道:“李嬸在家嗎?”似乎是聽到了柳基的喊聲,李嬸匆匆忙忙的走出來開門,見到是我們兩個,便笑道:“原來是清風先生,你要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在院子裏呢,請稍後片刻,我馬上就去取來。”李嬸說完轉身往裏走去,兩隻手在圍裙上擦拭著,可能剛才她正在院子裏洗東西。
我和柳基在門口隻站了一小會,李嬸便回來了,她將洗好雞和魚遞給柳基,說道,“清風先生,這便是您要的東西,看看是否滿意?”
“李嬸的東西,當然滿意了。”柳基笑著說。
“先生說笑了。”李嬸道,“都是些農家的東西。隻是怕汙了您的手,所以幫您洗幹淨了。”
“有勞李嬸了。”柳基道。
“不用客氣,回去好好給陳姑娘補補身子,養得胖胖的,好早日給您生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李嬸說得有些直白,柳基的臉紅了一下,道:“李嬸,我們還未成親呢。”
“那也是遲早的事情,您有什麼需要的東西,盡管來我這裏。雞鴨魚肉,說不上是這三裏亭最好的,但也是應有盡有。”李嬸道。
“有事自會勞煩李嬸。”柳基笑道,“告辭了。”
“那兩位慢走。”李嬸待我們一轉身,便匆匆關上了大門。
“李嬸是不是巴不得我們趕緊走啊?”我對柳基開玩笑道,“怎麼我們才轉身她就大門緊閉了,莫非還怕我們回去退貨不成?”
“李嬸家裏活多,大概忙不過來吧。”柳基笑了笑道,“別多管閑事了,我們先回家吧,順路還要知會下張木匠去修書架呢。”
“嗯。”我點點頭,跟著柳基走了,走了十幾步路,我不經意地回頭望了望,卻發現李嬸家的門開了一條縫,我剛想和柳基說什麼,那門又嚴嚴實實地關上了。
張木匠的家離柳基的住處不遠,和張木匠說完書架的事情,我們便一起往柳基的住處走去。進門後,柳基將雞和魚放在了院子的石台上,走到水缸邊打水洗手,我站在他身邊,一言不發的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遙兒,你想說什麼?”柳基看到了我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聽範先生說起,那個書架才修了沒幾天,怎麼就突然倒下來了呢?”我開始為接下去要說的話做鋪墊了。
“那書架有些年頭了,原本是放在後麵藏書閣裏的。可能是最近才搬到了外麵。估計上次張木匠修的時候,隻注意了一個腳,沒留意其他吧。”柳基說道。
“放裏麵好好的,為什麼要搬到外麵來呀?”我問道,“那書架上的書,好像不適合給別人看。”
“噢?你看到什麼書了?”柳基奇道,“學塾怎麼會有不適合給別人看的書呢?”
“有些劍譜,拳譜什麼的武功秘籍,還有一本叫《無名神功》的。”我說道,“範先生不是隱居在此嗎,他將這些書放在書架上,豈不是惹人懷疑?”
“範先生這麼做的確有些奇怪。”柳基道,“你說的這幾本書,我之前都不曾見過。”
“我當時整理到這些書,覺得很奇怪,正在思考這件事情的時候,書架就從我身後砸了下來。”我看了看柳基,小心地試探道,“我是自己躲開的,當時範先生一點都沒有幫我。他是書架倒地後才從榻上起來的。你不是說他的武功很高嗎?”
“遙兒,你多心了。”話我沒說透,但柳基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正色道,“首先,範先生是我實際意義上的老師,你是我名義上未過門的妻子,隻是因為我才彼此有了聯係,你們之間無冤無仇的,他沒理由害你。其次,我認識範先生這麼多年,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他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對一名女子下毒手。再者,他如要對付你,一招便可製住你,根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興許是因為你的緣故,所以他才不好直接動手呢?我心裏想著,但嘴上卻沒有說出來,我隻是道:“那書架倒下來的時候,連我都察覺了,他那麼高的武功,怎麼會不知道呢?”
“你先前不是說他在閉目養神嗎?他即使聽到了什麼動靜,沒準還以為是你弄出來的聲音,故而沒有睜開眼睛,所以才無法及時幫你。”柳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