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兒,你對範先生說了什麼?”出了學塾後,柳基快步走到我了身邊。
“能說的都說了。”我停下腳步道,“不過我說的是家鄉發大水,投奔親戚才來的這裏。”
“可有什麼破綻?”柳基又問道。
“應該沒有。其實不論說什麼謊話,都比我真正的來曆更可信,不是嗎?”我反問道。
“那倒也是。”柳基說道,“沒什麼破綻就好,不過你為什麼會對範先生說起你的真實身份?”
“如果不說的話,恐怕你就見不到我了。”我苦笑了一下,捋起了衣袖,手腕處還有些淤青。
“怎麼會這樣?”柳基拉過我的手,驚聲道。
“昨天那書架倒下來,也是範先生做的手腳,他是為了試探我的武功。”我淡淡道,“你不用這麼驚訝的看著我,這是他自己承認了的。如果今天我再不和他交代清楚,砸向我的就不會隻是個書架了。”
“他怎麼會這麼做?”柳基還是有些驚訝,“他居然會試探你,還……”
“他說全是為了你,他不想讓來曆不明的人在你身邊,給你帶來危險。好了,不說這個了,我都不介意了,你也不必多想了。”
“遙兒,你這麼說,讓我甚是愧疚。當初是我讓你冒充秀秀的,卻使你因此受了委屈。”
我笑了笑道,“別婆婆媽媽的了。既然範先生不能夠幫你照顧我了,那你是不是要帶我一起去朝溪鎮?”
“也隻能夠如此了,我不能夠留你一個人在這裏。”柳基應道,“回去我再詳細計劃下,帶上你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所以你之前對我說的那些話,我不能夠去朝溪鎮的原因,隻是你的借口對嗎?”我突然問道。
“遙兒,我是為你的安全著想,你應該明白的。”
“其實我不明白。有很多事情我真的不明白。”我歎了口氣道,“我心中有很多的疑問,都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譬如?”
“現在我不想說。”
“為何?”
“還不是恰當的時候。”
“那什麼時候才是?”
“等你的事情解決以後吧,我們需要好好的談談。”我說道,“現在我不想拿一些其他的事情來使你分心。我知道,這次程府之行甚是凶險,你好好籌劃便是。”
“遙兒……”柳基拉住了我的手,“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現在問,不必等。”
“也不盡是問題,是有些事情要和你說。”
“現在就說吧。”
“不,我要你活得好好的,回來以後告訴你。”我堅持道。
“好吧,其實有些事情,即使你不問,我也會找機會和你說。”柳基無奈道,“等我們從朝溪鎮安全回來再詳細談吧。”
我知道他此時也無心和我說一些和此次行動無關的事情,便點了點頭。
“我們先去李嬸那裏吃飯,再帶點東西回去,晚上可能會有一些兄弟過來。”柳基道。
“這麼早?”我還一點都不覺得餓呢。
“不早了,剛才許多學子就已經過去了。我們先前耽擱了不少時間。”柳基道,“再不去,當心沒飯吃。”
“沒飯吃就等你做給我吃啊。”我一點都不擔心,隨口問道,“今天還要給範先生帶飯麼?剛才都沒有提起呢。”
“是我疏忽,忘了問了。不過沒事,李嬸晚些時候會送過去的。”柳基突然握住了我的手道,“遙兒,你人真好。”
“怎麼了?”我有些莫名其妙。
“範先生傷了你,你居然還想著為他帶飯。”
“哼,也許我是想趁機毒死他呢?”我撇了撇嘴,剛才隻是無心的提了句,才不是真的想幫他帶呢。像他這樣多疑,即使我拿了過去,他也不見得敢吃吧。上次讓我帶飯,估計也是為了試探,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在暗處跟蹤我呢。
來到李嬸的住處,大門卻是緊閉著。一些學子正在院門外徘徊,見到柳基,紛紛向他行禮,我隻好走在了他身後,在外人麵前,我還是保持低調的好。但仍有調皮的學生在打完招呼後,忍不住問道,“清風先生,後麵的這位,是不是師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