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終以十八兩的價格成交。我恨恨地瞪了老四一眼,我就這麼不值錢?居然賣這麼便宜。
老四和老八收了錢,簽了字據,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便大搖大擺地走了。我因為之前被顛得難受,顯得有些萎靡不振。那婦人走到我跟前道:“事到如今,你也別難過了。賣到我這裏,總比賣到其他一些地方好。你長得不錯,隻要好好練習,就有機會成我們樓裏的頭牌,還有半個月就是花魁大賽,你要是能夠幫倚月樓贏了這比賽,以後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我望著她點了點頭。她又道:“原本剛買進來的姑娘,是要先餓上幾天,受點苦才會更聽話的,但現在時間緊迫,我想明天就讓你開始訓練,打算現在就放了你,你別想著逃走,逃走後抓回來,受苦的是你自己。我不喜歡看血淋淋的場麵,可必要的時候,我也沒辦法。你聽明白了沒有?”
我又點了點頭。看我這麼聽話,她反而有些懷疑了,“你不會想自尋短見吧?”我連忙搖頭。她歎了口氣道:“姑娘,到這世上走一遭不容易,隻要活著,就還有機會過好日子,可千萬別想不開。”我趕緊點頭,心道,大姐,拜托你快點放開我啦,我的手腳都麻了。
她又考慮了一會,才下定決心道:“也隻能這樣了。”說著拿掉了我嘴裏塞著的布團,“你可別讓我失望。”
我大口吸了幾口空氣道,“媽媽放心,我不會尋短見的。”但我會逃跑的。當然,後麵那句我沒有說出來。
“我這裏不興叫‘媽媽’,你叫我丹姨就行了。從現在開始,你就叫銀牡丹,希望你能夠頂上原本金牡丹的位置。”她說道。
“金牡丹怎麼了?”我問。
“失蹤了。”她歎了口氣道,“她在我這裏日子過得好好的,不知為什麼,突然就失蹤了。我已經報了官,可搜了十來天了,也沒找到。沒有了她這個頭牌,我這裏生意差了很多。接下去就要看你的了。”
“丹姨,我會好好學的,您放心。”我打算先穩住她再說。
“那就好。”她起身向外麵走去。
“丹姨,您還沒解我的繩子。”我急著叫道。
“我去拿剪子,你這繩子捆得緊,我解不開。”她說道,“你那兩個哥哥也真是狠心,將你當豬玀捆。”
豬玀……我狂流汗。
繩子剪斷後,我揉著紅腫的手腕道,“那兩人不是我哥哥,我是半路被他們抓來的。”
“那你先前為何點頭?”
“他們絕非善類,你幫不了我。”我說道,“丹姨,我現在也無處可去,我會先為您賺錢的。到時您買我的銀子,我會設法還您,不會讓您吃虧的。”
“實話對你說了吧,你能不能得花魁,還未知呢,要是這次得不到花魁,我們倚月樓就撐不下去了,到時很多人都會走上賣身這條路,恐怕你也難例外,更別提還我什麼銀子了。”丹姨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