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大罵一通,轉而又心虛地問我:“不會是你聽錯了吧?也許……是李通?或者我爹?王叔?”
“他們沒理由這麼做,何況我聽得清清楚楚,絕對不是呼救一類的話。”我小聲地對大寶說,“而那一夥偽裝成登山者的盜墓賊也遭遇變故,一下子撂倒了六個,不知道是不是全軍覆滅。就算他們沒有死絕,剩下的人估計也是驚弓之鳥,躲的躲,逃的逃了,哪有閑工夫在這裏故弄玄虛?”
“不會是見鬼了吧!”大寶表情嚴肅地看著我道。
“拜托,雖然這世界上尚有很多未解之謎,但你孬好唯物一點好不好,別一口一個鬼的。我以前在樹林子裏見的鬼也不過一具所謂的竁屍罷了。對了,除了這些人,還有一個神秘的人,你之前還以為是自己的老爹,為了追他差點掉進豎井。難道是他?”
大寶說對啊,這個癟犢子,差點害死我,一定是他!
想到這裏我便清了清嗓子,邊走邊高聲道:“剛才不知是哪位兄弟在說話?可否出來相見?在這種危險的地方大家都是自己人,應該團結,一致對外,共渡難關,沒必要這樣躲躲藏藏的!”我一直注意周圍,連甬道頂壁也不放過,可是沒發現什麼暗道缺口之類,連個磚洞都沒發現,這可真是活見鬼了。隻有一個解釋,這個甬道有夾層。
“還記得我們從地下室上來時看到三條通道不?我們選了最右邊的一條。”我提醒大寶道,“可能三條甬道之間的隔牆不算厚,加上傳音失真,聲音很可能就是隔壁的空間內發出的,不管是誰,暫時奈何不了我們,不必在意。”
大寶一拍腦袋:“說的是啊!他走他的陽關道,咱過咱的獨木橋。”故意提高了聲音,好像說給隔壁中的人聽似的。但這僅僅是推測,真實情況是不是這樣,我也不敢肯定。
我抬頭觀察頂壁時,發現棕黃色的菌團漸漸退到了甬道頂壁,有的已經分散消失在了縫隙中,想必錢串子的大餐也已享用完畢,若是吃不飽再來追我們可就不妙了。我和大寶加快了步伐,走了十分多鍾,兩邊牆壁烏黑的寬甬又出現了一道轉折,廊腰縵回,甬道之構思設計實在讓人猜不透,我正苦思冥想這一路的事情經過,發現前麵一道烏黑的牆壁擋住了去路。用礦燈一照,不是死路,我安心許多,又是一道轉折。
這一路沒出現什麼意外,倒還太平,可一想起那個莫名其妙的聲音,還是有種惶惶不安的感覺。臨近第二道轉折,手中的礦燈忽然閃了了一下,我和大寶心裏皆是一驚,眼睜睜地看著礦燈的光芒越來越暗,不一會兒便就此滅去。我們周圍迅速暗了下來,兩個人四隻眼睛一抹黑,什麼也看不見了。
大寶嚇得緊緊靠近我,我心裏也極為壓抑,在黑暗的環境中就算沒什麼可怕的事物,自己也會把自己嚇死。我把報廢的礦燈一丟,兩人互相攙扶著,沿著甬道右壁抹黑前進。
這樣以來我們前進的速度就要大大減慢,一麵內心絕望,一麵又企盼生機,內心很是矛盾。大寶悄聲對我說:“雪麅,咱們不會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吧!我還是個處男呢!我不甘心!”
聽大寶這麼說,我竟笑了:“你個沒出息的家夥,處男值幾個錢,你出去後在大街上擺個賣處男的牌子都不見得有人要。”
大寶不願意了:“那我還不願意這麼損自己呢,你小子在學校時風liu夠了,從來都不帶哥們一把,害我現在這麼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