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起身,僅剩三把手電,我手裏那把是七筱的,撲克臉和大寶各拿一把,眼看著燈光都昏暗了下來,我便使勁轉動了幾十圈手電的手搖杆,手控發電,手電的燈泡漸漸亮了起來,我照了一周,發現大殿內一片狼藉,好像一座廢墟,殿頂很大一部分都透了光,四下裏塵埃漸落,青銅丹爐歪歪扭扭倒在地上,幾根兩人合圍粗的大柱子還勉強支撐在那裏,殿內已不見一個兵馬俑粽子的影子,我看了看偏門,木頭碎片散落在一地,那個多觸手的大粽子也不見了。
撲克臉招呼我們幾個趕快出去,途經大水銀池時,我鬥著膽子往深池邊靠了靠,看到裏麵的兵馬俑粽子都幾乎把水銀池子填滿,最上麵一層的很多兵馬俑粽子還在不停亂動。我不想多耽擱,一回頭嚇一跳,原來其他的人也忍不住好奇湊過來看,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走。本來順著腳印我們可能發現蟲子的,但是現在大殿內一片狼藉,滿地都是腳印,根本沒法再去搜尋當初那一道腳印了。再說了,大殿幾乎被掃蕩一空,我們跑了一圈,愣是沒有發現蟲子的蹤影,莫非他已經出去了?
出了大殿那破敗不堪的正門,我們就發現外麵也是狼藉不堪,高牆坍塌一大片,兵馬俑粽子就好像拆遷辦一樣所向披靡,所到之處,牆倒殿塌。想想剛才差一點葬身兵馬俑粽子堆,我不禁打了個寒戰,還是有點後怕。恐怕五個人中沒有一個不想出去的,試問,有誰願意在這種危險的地方提心吊膽地到處遊走著?沒人願意拿生命開玩笑。
我們轉身看了一周,茫茫地宮,不知身在何方。田雞拿出指北針,摘下防毒麵具,對我們道:“繼續按照原來的路線走,應該馬上就可以出去了。”七筱就讓他帶路,我們幾個非常疲遝,邁著相當沉重的步子跟在後麵。出了大殿向左,前方還是一大片宮殿群,走了幾步,幾個人的步子稍顯慢了些,就看到前麵七八米遠處有一個“釘子戶”。
那是一道非常高大的石門,高度大概也是七八米,全都用大石塊壘成,實際能用到的高度也不過四米,上麵的一半高度全是各種形狀的石頭空隙。石門雖然沒有巴黎凱旋門那麼壯觀,但是放在這裏已經相當惹眼,矗立在廢墟和宮殿中間,若不是手電的光芒能直接穿過門洞,照到後麵的宮殿,我會以為,這是通往地獄的大門。我們稍稍停頓了下,上下掃視了一番,沒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就低下頭繼續拖著疲憊的身軀前行。
在地宮內疲於奔波,逃命,甚至連休息吃飯的時間都沒有,現在所有人都是在咬牙前行,七筱說不能在地宮中休息整頓,一是防止再有什麼不虞險況發生,二是要趕在不明省份,不明目的的老光棍之前出去,所以隻能強忍著各種不適趕路,等到出去再休息了。
我提了提背包帶子,有種想把背包中價值連城的古物一股腦扔掉的衝動,但又不舍得。看到大寶的狀態比我好很多,我暗想他還真是幹這塊的料,單憑他對古董的熱情,屍毒不侵的身體,就非常適合幹盜墓。正想著,就感覺一大塊黑影慢慢壓了過來,我抬頭一看,我們正走到了石門下麵,石門巨大的橫梁給人以心理的壓迫感,一進了門洞,我就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步子漸慢了下來,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麵,但是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