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那個聲音究竟從何而起?有些聲音是很平常的,有些聲音卻是不祥的預警。我道:“難道是魚?”七筱搖了搖頭,說不像……話音剛落,又是一連串的咕咚咕咚聲,我的心都麻木了,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黑暗中,遠處一連串模糊的事物從天而降,我下意識地就去摸手電,手指剛觸碰到把手,突然有什麼東西狠狠砸在了我手背上,非常硬,而且冰涼冰涼的,緊接著我的頭也被什麼東西接二連三地砸著,好像一下一下敲的榔頭一樣,打得我頭暈目眩。
我用一個胳膊護住頭部,抓了手電,打開一照,麵前全是那種白色的,半透明的,乒乓球大小的東西,嘩啦嘩啦直從天降。落在地上砰然作響。七筱驚叫一聲:“是冰雹!快回到帳篷裏去!”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冰雹,連續不斷的從高空掉落,衝力非常大,要不是我腦殼夠硬,也許當場就暈了。碩大的冰雹掉到帳篷上再彈開,兩頂帳篷幾乎支撐不住,都歪歪扭扭,搖搖欲墜。我和七筱剛掀開一頂帳篷門簾,裏麵的燈就亮了,撲克臉皺著眉頭正想出來,碰巧遇見我們兩個狼狽地往裏鑽,田雞也醒來,睡眼朦朧地看著我們。次仁問道:“怎麼回事?”
七筱道:“非常糟糕,外麵下起了大冰雹”說著還用大拇指和食指圈起了一個圓圈,“足有這麼大!”
撲克臉眉頭皺得更加厲害,看了一眼不斷下沉的帳篷,拿了背包就丟給七筱道:“這裏不能呆了,把背包頂在頭頂,我們轉移。”說著又囑咐我回另一個帳篷內取背包,叫上大寶和次仁。我點點頭,取了一個鐵盆扣在頭頂,鑽出了帳篷,冰雹落在鐵盆上丁丁當當作響……我打著手才電出來,就看到另一頂帳篷已經禁不住冰雹的摧殘,完全倒塌了。
倒下的帳篷內有兩個人形瘋狂地跌跌撞撞,我聽到大寶在歇斯底裏大叫:“媽的這是怎麼個情況?門呢?”裏麵次仁也在不停地亂動道:“你別急,可能是冰雹!”我正想去幫忙,帳篷就被連根拔起,大寶頭發亂糟糟的硬是從裏麵爬了出來,剛一出來,一通冰雹便落在頭頂,疼的大寶哇呀哇呀亂叫,護住了腦袋後才發現我,抱怨道:“雪麅,你這個守夜的真不稱職,下了這麼大的冰雹,也不來幫忙,我的頭……哎呦……”
我走過去,打斷他道:“別多說了,去取背包,我們要轉移!”
大寶看了眼完全倒下的帳篷,一籌莫展,這陣大冰雹不知何時是個停,如果不找個地方躲起來,恐怕要被砸傷。當下我和大寶幫助次仁出來,三個人取了背包,頂在頭上,與另外三個人會和,大寶指著地上的帳篷到:“這個不要了?”
次仁道:“沒用了,骨架都砸斷了。”
找對了正方向,我們幾個打著手電,一腳深一腳淺的就往埡口裏跑去。一路上大寶不停地抱怨,次仁解釋道:“忘了提醒你們,埡口的氣候變化相當快,高海拔的冷空氣與河穀中來自西南海洋的季風彙合,極易形成強冰雪或是冰雹!”
埡口中六道人影就這麼頂著背包沒命的狂奔著,冰雹不停地砸向地麵,我們還要躲開沿路的河溝以及冰川湖,大塊的花崗岩漂礫險些將我絆個狗吃屎,我趔趄了幾步,頂好背包,接著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感渾身發熱,膝蓋酸痛時,麵前突然黑了下來,一道高大的斷崖擋在前麵。本來我們可以繞過去接著跑的,但是撲克臉腳步慢了慢,拿手電照了下斷崖,大聲叫我們停下。
我把大寶拉回來,跟著撲克臉和次仁跑向斷崖下,這才發現,斷崖麵是斜著的,與地麵成三十度角,我們幾個人縮到下麵,正好能躲避這殺人的冰雹。靜下來後,我發覺額頭有點疼,用手一摸一把血,冰雹的威力可見一斑,美國的大冰雹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把轎車的鋼化玻璃砸碎,別提我們脆弱的腦皮了,這完全就是大自然的凶器。我們互相照了照,發現幾乎都掛彩,多虧穿的衣服厚,否者這一路將會更加難熬。(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