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擠了擠,問道:“什麼痕跡?”
撲克臉拿手電照了照前麵,向前爬了幾步,對我道:“不知道,一種劃痕,來的時候並沒有。”
我摸了摸腰間,沒有什麼尖利的東西能留下長長的劃痕,我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你說,會不會是那些屍體爬過時留下的?”
撲克臉又向前爬了幾步,到了一處岔路口,兩處洞口都摸了摸,什麼都沒說,然後又向前爬幾步,找到另一個岔路口,摸過洞口的冰麵,對我道:“有可能,但是這裏並不是每個洞口都有這種劃痕,按理,屍體散亂的爬開,應該在每一條冰道中都留下劃痕才是。”
我想了想,靈光一閃:“你看到的那些劃痕是不是連續的?”
撲克臉道:“沒錯。”
我摸了摸冰道上的劃痕道:“有一種可能,這些屍體爬行時或許不會留下劃痕,但是被某些東西拖拽,例如……繩子,情況就不一樣了。”
撲克臉聞言重重拍了一下冰麵:“跟著劃痕,趕快回去,他們有危險。”
我已經推著撲克臉的腳前進了,一想到外麵幾個人可能拖回去一具冰凍屍體,我就心急,弄不好會造成不期望的結果。
跟著劃痕一路上曲曲折折,雖然身處冰洞中,但是我和撲克臉都滿頭大汗,爬行在狹窄的冰洞中,隻能用胳膊肘和膝蓋用勁,這種運動非常浪費體力。
很快,撲克臉就鑽了出去,並且站了起來,我知道我們很可能已經爬回到原來的地方去了,我探出頭來,發現這裏地上一片狼藉,有兩隻背包和幾隻壓縮餅幹的包裝袋留在地上,正是我們之前的留下東西,除此之外,地上還有一條盤曲如蛇的長繩和幾滴血跡,繩子的一頭接著另一小段繩子,我隻看了一眼,心便沉了下去,對撲克臉道:“他們出問題了!”
撲克臉蹲下摸了摸血跡,走向前麵主冰洞的坡下,忽然就朝我揮手道:“這裏有利器的劃痕,血跡還是新鮮的,延伸到這裏就不見了,他們爬過這道坡去了,快!我們跟上!”
我從地上的背包裏掏出兩把冰鎬交給撲克臉,自己也拿了兩把,兩個人刨著光滑的冰麵爬上了坡,到了這裏,想回到上麵幾乎是不可能了,所以他們隻好選擇繼續前進,我不知道過了這道坡會是什麼場景,但一定會離仙女墓更進一步。
撲克臉手腳非常麻利,三下五除二就爬過了坡,而我的水平……就有點慘不忍睹了,冰洞非常光滑,腳上根本沒處用力,隻有手中的兩隻冰鎬可以用,但不用很大的力氣,根本穩不住,所以我隻爬了幾步,就像坐滑梯一樣,一溜煙又滑了下去。
我喘著粗氣,用袖子撫了把額頭上的汗,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退到最後麵,正要全力衝上去,突然一個黑乎乎的屍體從一側的狹窄冰洞中探出了半個身子,身子一扭,就朝向了我這邊。我一見情況不妙,就暴喝一聲,向前衝去,路過那個屍體旁邊時還不忘用冰鎬重重敲擊一下他它的頭,這一下下手非常狠,直震得我虎口發麻,直接就把那具屍體敲回了老家。
助跑,再加上冰鎬的協助,我費了好大力氣,終於越過了那道坡麵,這一側坡度非常陡,我還沒反應過來,直接就往下滑去,速度越來越快,耳畔呼嘯生風,這一路有沒有岔路口我不知道,即便有,在這樣高速的情況下,其他人也不可能拐進去,所以可以肯定的是,我一定是跟在他們後麵,一直到底。
下滑的過程中我高聲喊了幾嗓子,以防砸到下麵的人,但是一點回應也沒有,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搞到哪裏去了。
冰鎬與冰壁高速摩擦著,發出刺耳的聲音,冰屑雪花似的跟著我一起下落,不過此舉確實很有效,減緩了我下落的勢頭。多虧我從背包中掏出一支備用手電,我的那支已經被撲克臉拿去,我往下照了照,發現根本就看不清哪裏是底,正想換個姿勢,屁股突然就重重摔了一下,疼的我直起了腰,不停倒吸涼氣,這時候不知從哪裏鑽出來一個人,捂著我的嘴巴把我拖到一邊。
還沒等我轉頭去問,那個人就說:“是我,次仁,我們沒事。”
我打量了一下這裏的空間,從冰道中出來這裏已經變得相對比較寬敞,麵積大概有二三十平米,四壁全是瘤狀的冰層,極不規則,有幾道豎直的冰柱橫亙在這裏,一處冰麵已經被刨爛,一堆人正蹲在那裏研究著什麼。
我數了下人,一個沒少,連黃宗都好端端地被大寶和田雞看守著,見我下來,大寶上來重重拍了下我的肩膀道:“兄弟你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