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了估摸一個多小時,我感覺一陣腰酸背痛,胳膊肘撐在地上,被壓得一陣陣疼痛。但是後麵的次仁卻沒有多少感覺,一旦我停下來休息,他就不斷地催促我,推著我的腳底,加上田雞在後麵不斷亂叫,我也著實心煩意亂,為那莫名其妙的第七個人感到頭疼,心裏也在打鼓,想趕快通過這該死的紅光陣。
還好,在我心生厭煩之時,我漸漸發覺,前方的光線開始稀疏,再往前就是那種虛無的黑,也就是說,我馬上就要爬出去了。我內心動力增加了不少,加快速度往前爬去,後麵的田雞雖然一直在嚷嚷,但這樣也好,即便有什麼第七個人跟在他後麵,這也表示他暫時無事,這點也是讓我們大家都放心的原因。
最後時刻,誰都不敢大意,我提醒後麵的人就要出去了,同時小心翼翼避開周邊的紅色光線,匍匐了幾米,發覺前方的的確確是沒有光線了,仍繼續直線匍匐兩米,直到確保我整個人已經完全爬出了紅光區,我才站起身子,好好舒展了一下筋骨。
後麵的人相繼爬出,次仁,七筱,撲克臉,大寶,最後田雞露出了腦袋,滿頭大汗,一看到我們都已經站起來,他便發出兩聲神經質的笑聲,仿佛解脫一般,我們幾個人卻放鬆不下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待著第七個人的出現。
田雞半個身子出來,嚷了一句:“那人還在我後麵!”
我心念一動,往後看了看,在微弱的紅光照應下,好像真的有一團深色的東西緊緊尾隨著田雞。由於那東西幾乎與地麵一個顏色,我們還分辨不清,隻是大體能看清輪廓,似乎是一個人。
大寶咽了口唾沫,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道:“這個是什麼人?”說著就想打開手電,被我阻止住,我們之所以都心照不宣地沒打開手電,是因為在黑暗的環境中呆久了,如果一旦打開強光的手電,很可能會影響後來人的判斷,觸碰到紅色光線也說不定。
看著田雞整個人都爬了出來,所有人馬上打亮手電,同時跟在田雞後麵的那第七個人也現出了廬山真麵目——原來是一具冰封屍體,不,是半具,當初我們在進入到這裏時,厚重的石門曾將尾隨我們進來的一具冰封屍體擠成兩半,隻是我們沒想到,這種屍體用半個身子也可以爬行,隻是長期冰封在冰層中,乍一見空氣,這半個身子已經腐爛得斑斑駁駁,很多處都見了骨頭,唯一搶眼的還是屍體脖子上掛著的那種骷髏頭項鏈。
眾人鬆了一口氣,連田雞也忍不住說了一句:“想不到竟然是這東西,真是害我好苦……不過……”
田雞說出來“不過”,我馬上知道他在指什麼,撲克臉向前一步,迎著悶頭爬行過來的半具冰封屍體就要俯下身去,誰料大寶已經一腳把這半個屍體踢進了紅光區,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具屍體便馬上消失於無形,非常奇怪的是,那串骷髏頭項鏈居然留了下來,靜靜躺在紅光陣中。
我們呆了半晌,撲克臉收回手,有些惱怒地質問大寶道:“你這是幹什麼?”
大寶雙手一攤:“這麼惡心的東西,對我們隻有害無益,消失了正好!”
七筱歎了口氣:“罷了罷了,撲克隻是想看看屍體所佩戴的奇特項鏈。”
大寶不服氣道:“我也知道那是好東西,但是當初在門口時你們為什麼不去看?偏偏等它活過來了再去看,萬一咬了你們一口,有個三長兩短的怎麼辦,這裏前沒村後沒店的,救急都找不到地方,小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