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天叔叔家的小院裏,
“我還是想問明白,你們怎麼回來了?”等仨人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殳芒不死心地追問。
“我要是說我們是偷偷跑回來的呢?”聞丞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殳芒的眼睛瞪得老大,陸翛也怕殳芒掀桌,手裏立刻放下筷子按在桌子上:“你別聽聞丞瞎解釋,我們可不是偷跑回來的,真不是。是今年各家都有各家的安排,所以一大家子就提前聚了,我爸說他公司有事兒,過年還得出差,他過年也不在那邊,我和姐在那兒呆著也沒什麼意思,就說回來過年了。”
“你不用陪陪爺爺奶奶的?”
“我姑他們說要接他們過去頤養天年,最近一直忙出國的事兒,也顧不上我們。”
“那你呢?”殳芒又問回了聞丞。
“我媽他們說要去旅遊,我一聽趕緊跟她說:‘哎呀,我忘了合唱團寒假還有排練。’然後她就放我回來了,你也知道她多希望我成為團裏的主心骨兒,這種時候肯定不會阻攔我啦,再說我們合唱團年後確實馬上就有排練,跟著他們出去玩,我肯定樂不思蜀,這樣多好,還能回來陪你過年。”
本來聞丞和陸翛以為殳芒還是會語重心長的對他倆進行諄諄教誨,可沒想到她聽完這些還算合理的解釋就清清淡淡地來了一句:“自古忠孝難兩全,看來想陪我過年。”
聞丞和陸翛聽完她的瞎掰就樂了,就連一直沉默聽著的郜速也微微揚了揚嘴角,聞丞看了眼郜速又看回殳芒:“你就不好奇郜速是怎麼跟家長說的嗎?”
說不好奇肯定是騙人,隻是殳芒跟他還是不遠不近的熟悉程度有時讓她不知道怎麼開口問,正想著,誰知郜速自己開口了:“其實我才是偷跑回來的。”
殳芒的眼睛再次瞪得老大,眨了幾個來回也憋不出一句話,一看殳芒的反應,聞丞就忍不住“噗嗤”笑出聲,陸翛剛喝的一口水差點兒噴出來,如此淡定自若胡說八道的郜速真是少見。
“有沒有幽默細胞?”郜速對著殳芒慢悠悠地說道。
“……”殳芒隻覺得這個幽默太冷了。
“你的幽默太冷了,一般人都接受無能。是不是?殳芒。不是他說的那樣,其實那天的情況是……”聞丞說著就給殳芒情景重現了一下:
交代一下背景,郜速從小和男生關係都挺好但是和女生就……雖然不是他長相問題造成的,但是郜夫人還是很擔心,怕自己的兒子會發生龍陽之好,所以她很開放並且鼓勵兒子多和女孩子一起玩,如果發展成早戀她也絕對不會橫加阻攔。
那天幾家人聚在一起吃飯,聞丞一聽郜夫人又要帶郜速出國省親,她怕一省親又省個一年半載,郜速又回不來了,所以她偷偷找了個機會和郜阿姨說話:“阿姨,你不知道郜速現在在我們學校可受歡迎了!”
“哎呀是嗎,真不愧是我兒子。不對!是受女生歡迎還是男生歡迎?”
“……阿姨,我說完你不會生氣吧?”聞丞還故意表現得痛心疾首。
“你說吧,阿姨不會生氣的……我能挺住!”郜夫人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郜速冷眼旁觀不知道聞丞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是……是受女生歡迎,而且他……他還和我們隔壁班的殳芒關係可好了呢!”這麼浮誇的演技,郜速覺得他老媽不可能上當吧。
“真……真的嗎!聞丞你可不能騙阿姨啊!”郜夫人兩眼放出金光,明顯已經是相信的架勢了。
“阿姨我向毛主席保證,當然是真的!”
就這樣,聞丞也成功把郜速帶了回來。殳芒聽到聞丞說到她和郜速關係好的時候就開始臉紅,最後她已經連郜速的方向都不敢看了,她真是太無語了,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夏天半是幸災樂禍半是解圍殳芒的尷尬:“得,這回聞丞你可坑壞小芒了。”說完夏天起身開始收拾飯桌,陸翛也一起幫忙。
不一會兒,小院裏就剩了他們仨,聞丞趕緊主動承認錯誤:“我錯了……殳芒,我玩笑開得過了。”
“別裝可憐了,你這浮誇的演技,還是好好唱歌吧。”
“你不生氣了?”
“又不是第一次被你坑了……唉,命苦。”
“別啊別啊,我錯了,我真錯了,我向毛主席保證,下回再也不開這種玩笑了。我之所以這麼做郜速也有責任,我跟你說殳芒,我讓他認真編個理由跟阿姨說了,說完我們好趕緊回來,結果都快到日子了,他還特別淡定,就說:‘不用編理由,我實話實說也沒事兒。’怎麼可能沒事兒,萬一阿姨不答應呢?萬一阿姨再告訴我媽和陸翛他爸呢?”
“你想太多了,我媽不會的,她挺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