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日子的推移,在夏天的指導下和聞丞的搗亂下,郜速的吉他一直在快速進步著,雖然他的練習時間和地點還是謎一樣得無人知曉。
對於陸翛,夏天每次都會安慰他:“貝斯手,一直都挺不容易的,自己找找存在感就好,不用那麼逼自己。”
“那個夏導昂……什麼叫‘自己找找存在感就好’!?”陸翛對於這種指導內心也是苦不堪言,他還揣測過,當然也被自己一一否決了,因為讓他一邊拿大頂一邊表演貝斯也是不可能的吧,那麼貝斯手的存在感這種事到底答案是什麼,這也成了一個謎團。
三個孩子和一個大男人就在這樣苦中作樂的日子裏,慢慢打磨著他們的樂隊,殳芒有空也會去看看,他們時不時有了小成果也會表演給她看,最單純的日子大概就是樂隊沒有名氣的日子裏,他們投入地練習,為了更好得表現歌曲而爭論不休,也為了自己的進步而沾沾自喜,殳芒旁觀著都為他們不舍這樣的日子在緩緩流逝。
殳芒漸漸忘記了那天聽過東方未明的回答後帶給自己的黯然,她現在和付曉拂一起在學生會為人民服務,見到東方未明就和見到隔壁班的小明是一樣的,隻不過比她們年長幾歲,殳芒明白過去發生的事,緊抓著放不下又能怎麼樣呢,生活在一路向前,我們扭轉不了時間,與其自我掙紮,不如告訴自己你想當俊傑就要識時務,遺忘總好過自怨自艾,這不是消極,這是自救。
陸斯然難得會找殳芒幫忙,周五晚上她到殳芒的屋裏,給了她一個封好的牛皮紙袋,對殳芒說:“陸翛這小子,又讓你替他去上課了吧,回頭看我不好好教訓他的。噢,這個是東方借的參考資料,我忘了給他了,他挺急的,說是周一就要用,你幫我周末上課的時候拿給他吧,我跟他說了,記得拿給他啊。”
殳芒在周六上完課後找到了東方未明的上課教室,她把牛皮紙袋交給他就要走,東方未明卻叫住了她:“殳芒,我能和你說兩句話嗎?”
殳芒沉默地點點頭,倆人背著書包一道往外走。
“我那天那麼說……我希望你別誤會,其實我並沒有……沒有惡意,我隻是……我是……我隻是想告訴你我是誰,你爸爸……”
“東方未明,你不用解釋,你沒錯,我也沒誤會,事情都過去了,我希望你能和我一樣,不想記著的,放下就好。”
遺忘並沒有錯,我們承擔不了的,承認就好。
就這樣殳芒和東方未明達成了共識,命運讓他們以這樣的方式有了交集,應該慶幸沒有在最糟糕的一步終結,當年沒有放下的,現在能放下,也是一種成全,東方未明的境遇殳芒不能完全了解,但她願意相信殳則會去照顧的人就是希望他會過得好的人,他現在好好的生活,就是對亡人的最好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