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為什麼?”
一道憤怒的男聲在昏暗狹小的房間裏響起,不斷閃爍的黃色燈光與空氣中彌漫的煙霧讓房間顯得壓抑,亂糟糟的床以及站不住腳的地,真正的老鼠來了都迷路。
房間角落一個頭發亂糟糟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的盯著桌子上的電腦屏幕,屏幕上散發出綠色的光籠罩在男人臉上,一張清秀帥氣的臉龐在綠光的籠罩下變得陰暗凶惡。
“為什麼?為什麼會跌?這麼好個股。”
男人憤怒的敲著桌子,片刻後,男人漸漸冷靜下來,躲神掃向桌麵,最終鎖定在一包煙,在桌子上拿起煙,從中抽出一根煙,又伸出手在口袋裏掏了掏,掏出一個紅色的火機。
點著了火機,凶猛的火焰如猛獸一般,從火機口噴射而出,仿佛要吞噬掉男人一樣。
男人將煙含在嘴裏,把火焰向煙拉了過來,火焰如同找到了獵物的獵手,一下子就用外焰包裹住了煙,煙慢慢被點著。
黃色的燈光突然熄滅,應該是燈壞了,剛點著的煙,散發出的火星在黑暗的房間顯得無比悲涼。
男人將火機放在桌子上,又躺回了椅子上,緩慢吐出一口煙,男人陷入深深的回憶中。
那一天,天上下著傾盆大雨,劃破天際的閃電也不斷閃耀著。老天似乎想將一切都淹沒在這個雨天,他深刻地記著那天父母出了車禍,躺在醫院裏,醫生與他奶奶的對話宛如一道尖刺進他的心髒。
“病人家屬,請在明天之前湊齊手術費用,不然就隻能請你節哀。”
醫生冷漠的說著,印證了那句話醫院救一個壞人,也不會救一個窮人,他記得當時醫生說完話後,奶奶就躺在地上痛哭。
當時,醫保公司欺負他奶奶是個老人,一直拖延醫保不給報銷,那時他們的家庭還承擔不起如此高的手術費用,所以他隻能感受父母生命如抓不住的流沙在他慢慢流逝。
“王立,你小子,快點把房租結一下。”
一道急促的敲聲,伴隨著暴躁的喊叫聲,將王立的思緒拉回現實。
“在寬限幾天,這幾天手頭有點緊,過幾天一定結。”
王立眼睛都沒睜開,敷衍的回答門外的聲音。
“你小子再給你最後幾天,還不還就給我滾蛋。”
“知道了,知道了。”
王立感受到無名指有些溫暖,他就明白煙已經燒完了,他把煙扔在腳邊,用腳踩了下去,使勁的碾了碾,腳周圍還有無數個被碾過的煙頭,說明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想念父母和奶奶。
多巴胺刺激著腦神經,王立感到有些頭暈,用右手重重的摁著椅子站了起來,濃厚的白色煙霧遮擋住了他的眼睛,長時間的久坐,讓他的眼睛開始快速充血,在失去視野的情況下,他開始向前麵緩慢而警慎的探索。
“啪。”
一個紅色的紙盒子將它絆倒在地,疼痛感迅速遍布全身。
“啊!”
他痛苦地抬起頭,迷茫無神的眼神,瞬間清醒。
“這是什麼東西?”
王立看著自己向外流血的無名指,有疑惑的看著手上剛從堆滿各種雜物的地上撿起的黝黑的金字塔,塔上還殘留著血跡,當即一腳踢開腳邊的雜物,昏昏沉沉的向床走去。
髒兮兮的床與王立帥氣的臉龐形成了強烈的視覺和氣質反差,真就印證了一句話,知人知麵不知心。
王力疲憊的躺在床上,手上把玩著黝黑金字塔,突然,他玩著金字塔的手一頓,如盲生找到華點一樣。
他驚恐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剛剛的疲憊感全被未知的恐懼所代替,因為他驚恐地發現,黝黑的金字塔上的紅色血跡消失不見,幹幹淨淨的像是從未沾過血,王立環顧四周,不停尋找金字塔上的血跡,他堅持的認為肯定是自己將血液擺飛了,亂糟糟的頭發被他瘋狂擺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