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綠野之中,一隻白鳥騰空而起,湛白的身姿略過驕陽似乎要與雲比肩。可在那密林之中卻有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隻聽一聲眩響,白鳥應聲而落。
些許,密林之中走出一位少年,十七八歲的模樣,淩亂的頭發跟白鳥的窩有一拚,破爛的衣裳似乎被樹枝撓過千百回,一雙草鞋也有一隻斷了底,另一隻也開了口。而背上鼓鼓囊囊的一個蛇皮袋子似乎收貨頗豐。
“總算湊夠一袋了,這幾天算是沒有白忙活。”少年拿起白鳥一邊叨叨著,一邊心裏想著:明天就去城裏最熱鬧的地方擺個燒烤攤,城裏的人都缺野味,這回能比上次來錢更快。
“又是你,大家快來抓偷獵的!”聽到這一句話時那少年渾身上下打了一個哆嗦,記得上次也是這個護林員,不過上次用的是土槍,聲音太響,把護林員招來的,可這次我苦練的箭法應該是在悄無聲息之中奪野味之性命於無形,咋能把他招來?
顧不得多想,少年扛著袋子,一手抓著白鳥,頭也不回的狂奔。護林員在後麵大喊;“杜天旭,你給我站住,配合我們的工作,黨會寬大處理你的錯誤……”
我去!上回就是聽了你們的口號坦白,結果關我仨月小黑屋。這回就隻管跑,啥也不管隻管跑。
天旭自打有記憶以來一直生活在這片深林裏,以前他是和奶奶生活在這片森林中的一個小村莊。可有一年來了一場山火,那火來的特別猛、特別邪;用水怎麼也撲不滅,而那場邪火圍繞著村莊燒了個三天三夜。當人們從遠方趕到這密林深處是,餘熱讓人們無法靠近這片焦土。又等了四天四夜,人們才開始陸續進入村莊的廢墟中營救,可找到的都是一具具焦屍。那還不是一般的焦屍,是燒黑入骨的“黑骨焦屍”。這一切都讓人們畏懼……正當人們放棄搜救時,天旭卻在一片瓦礫之中發出微鳴。人們狂擁過去,掀開焦土,卻看到了完好無損的一個男孩,而在他身邊的奶奶卻早已成為黑灰。
這一切都在人們的眼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人說天旭受到奶奶的祝福,從而幸存下來,有的卻說天旭是個煞物,因為從火焰燃燒的跡象看,天旭就處在火焰的中心位置,那樣猛烈的邪火極有可能是天旭引發的……關於這一連串的猜想讓人們疏遠起這個災後的孤兒,漸漸地天旭也明白了自身的原因,可他怎麼也回憶不起來當時那團邪火是怎麼回事……
“不要跑”聽到護林員的聲音,天旭更加奮步疾飛,這片樹林對於他來講就是門前門後的路,上次獵野時因為太天真,幾句忽悠就把自己搭進去,這回就不行了,不管你說啥好聽的都不管用。
天旭邊跑邊回頭說道:“大叔,別太敬業了,跟我這小年輕比密林奔跑你跑不過我……哎呀!”天旭一時大意,被一根枯枝拌翻在地。護林員緊跑幾步說道:“看你小子往哪跑!”
護林員猛地一竄,來了一個餓虎撲食。看這架勢像要跑不掉了。情急之中天旭拎起蛇皮袋重重地丟向護林員。不知事出緊急還是別的原因,天旭用的力氣不是一般的大,楞把護林員彈飛了五米遠。
趁著護林員還沒爬起的空隙之中,天旭趕緊起身,瞟了一眼蛇皮袋,腦袋中又想起了小黑屋的場景,一咬牙,蛇皮袋不要了,這回隻管跑!
丟掉了蛇皮袋的天旭一身輕鬆,待護林員翻身爬起之時已經飛跑了二十幾米遠。看著遠去的背影,罵罵咧咧的說:“小子,算你走運,下回逮到你就不會像上次那樣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