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麵色微變,再問一遍:“說,你知道些什麼?”
白紫鳶張張嘴,正要開口,看了秦氏身後一堆丫鬟,低聲道:“請大娘先屏退左右。”
秦氏皺著眉,擺擺手,示意她身後的仆從們先出去。
白紫鳶先走到床頭,從枕頭下頭拿出一條絲帕來遞給秦氏,秦氏展開帕子一看,一張臉頓時變得鐵青。
白紫鳶給的,正是引得白紫凝下殺手推她入湖的那份“把柄”!那條絲帕上,幾朵俏生生的藍蝶花,旁邊繡著一行酸詩:君在碧青頭,妾在碧青尾,****思君不見君,共赴碧青水。在酸詩下頭小小的極秀氣的繡了個“凝”字。
這“碧青”之意白紫鳶尋思了一下,應該是說把天臨書院隔成兩個的碧清湖,大體意思就是,郎君你在碧清湖那頭,我在碧清湖這頭,我天天思念郎君你卻見不著麵,咱們今日一塊渡了碧清湖水見個麵吧。
至於底下那個“凝”字,自然是白紫凝的閨名。雖然對白紫凝不怎麼待見,可白紫鳶倒覺得她這首酸詩寫的很有情調,看來在這之乎者也的墨水裏泡過幾年的,果然同她這半吊子有些差別。
秦氏將手裏的帕子揉成一團攥在手裏,看著白紫鳶的眼神幾乎要噴火。
“你……你……”她連說了兩個‘你’字,可也不知是氣的厲害,還是實在不知道再怎麼開口問白紫鳶這事的來龍去脈,或者把這次的罪過再以個怎麼樣的方式加注在白紫鳶身上,嘴唇抖了半響,卻說不出話來。
白紫鳶一副乖巧的模樣站在原處,等著她把說了一半的話說完。
秦氏咬牙切齒半響,才道:“這件事既然你早就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故意隱瞞,或者說,那王子淩根本就是你暗地裏找去寧安寺的對嗎?”
白紫鳶張大了嘴,倒是沒想到這秦氏一番揣測的話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的好像事情真是她做的一樣。
瞧著白紫鳶沒反應過來,秦氏像是得到什麼啟示一樣,眼神越發的肯定,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樣惡狠狠道:“白紫鳶,你果然蛇蠍心腸,居然做出這種事來陷害紫凝,居然還鬧出什麼失足落崖的事情來,恐怕根本就是為了擺脫嫌疑才做的是也不是?”
白紫鳶驚愣之餘終於怒了,不過這時候要表現出憤怒來隻顯得她是惱羞成怒,所以白紫鳶依舊一副無辜的模樣,搖著頭目中含淚道:“大娘這……這話紫鳶實在不明白是何意,紫鳶藏著這絲帕原本是為了紫凝妹妹的聲譽著想,不想因這事她被人有所誤解,何曾想過陷害之事,更何況紫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平日裏連個旁人都不曾見過,就連身邊的丫鬟也不能隨意出府,又如何能做出捎話給王家公子這事?紫鳶知道紫凝妹妹出了這事大娘傷心憤怒,若是想在紫鳶身上撒氣紫鳶也理解,隻是這陷害之說罪過太大,紫鳶擔待不起,大娘若真要把這事往紫鳶身上怪罪,請大娘拿出確實的證據來,否則請恕紫鳶不能認罪!”
白紫鳶這話雖說的柔柔弱弱,委委屈屈的,可著實含了幾分不服軟,秦氏聽她話說的有點硬氣,頓時更加惱火,一拍桌子冷聲道:“你還敢狡辯!若不是你做的,你說說,你為什麼平白無故的會落崖,你一個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有誰同你有恩怨,會將你推下山崖?而且,那上官家的三公子又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好巧不巧的出現,一個病弱的殘廢還能救了你,你當本夫人是傻子麼,會信你這番騙人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