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色厲內荏,眼睛裏的憤怒呈現出一種少有的癲狂。
白紫鳶忽然覺得她有點悲哀,忍不住歎口氣道:“大娘,我知道你恨我,討厭我,處心積慮的想要對付我,想讓我過的不好,過的不順心。隻是我過得怎麼樣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你明明才是同我母親之間戰爭勝利的那個人,我的母親死了,而你卻活著,可是你雖然活著,卻沒有一日活的痛快過,你把你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憎恨她,對付我身上,或許我的母親沒有你的****記掛,她的存在或許早就被這世上的人,甚至是我爹他都漸漸遺忘了,可是你的一次次提醒,不斷的怨恨,讓她好像還活在這個世上,在繼續同你爭搶你所在乎的東西。你一輩子都活在我母親的陰影之下,就算是有一天你整死了我,你又會覺得多高興,多開心呢?”
秦氏怔住,呆呆的看著白紫鳶,好像被她這一番話驚呆了。
秦氏的腦子裏已然翻江倒海,雖然一百一千個不願意承認,可這丫頭說的不錯,她是一輩子都活在了那個女人的陰影之下,而且連片刻的輕鬆和快樂都沒有得到過。
對啊,她如何能得到快樂呢?她的幸福早在十多年前就被人生生奪走了,她雖然殺了那人,可也一輩子失去了快樂和幸福的資格。對付白紫鳶的確並不能讓她快樂,甚至不會讓她覺得解恨,而且每每隻會讓她更加憤怒和充滿怨恨,可是至少,這樣的處心積慮,看著她受到傷害和痛苦,她會覺得自己還活著,她的生命似乎還有意義。
雖然,她明白,這所謂的活著和意義,隻是她自己用來誆騙和安慰自己的借口而已,她失去了最愛的人的愛,得到了他永久的厭惡和憎恨,從那一刻起,她的生命就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可是這一點,她即便到死也不能承認,她得出手,不斷的出手,讓那個女人的孩子過得痛苦,這雖然不能讓她開心,可是至少能讓她咬牙切齒的壓根稍稍鬆動,露出個略微解氣的冷笑。
秦氏冷笑著道:“你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你同你娘一樣,是我決不能原諒的存在,就算我不快樂又能怎樣,我的不快就得讓你和你那死去的娘一起受著,所以,我不會讓你過的痛快!”
白紫鳶見勸說無效,便也懶得再說什麼,冷冷道:“大娘既然非要如此,紫鳶也攔不住,咱們且看看我痛不痛快,是不是大娘您能說了算的如何?”
秦氏冷哼:“你別得意,等你到了上官府就知道什麼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白紫鳶不鹹不淡道:“多謝大娘惦記了..”抬起頭猶豫了一下又繼續道:“既然大娘如此憎恨紫鳶,為何今日紫鳶這婚事,你又要違背意願的弄得如此隆重呢?想必你巴不得紫鳶淨身出屋,半分嫁妝都不帶,兩手空空的嫁去上官家吧!”
秦氏目中閃過一抹厭惡,冷哼道:“你以為我想讓你風光出嫁嗎?這些嫁妝,你以為你配的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