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日子越是幸福,越會讓人感覺到不真實。
左伊夏有時也會有危機感,這樣的日子會不會哪一天就突然醒來,突然結束。
有過不好經曆的人,都會給自己的心留一點空間,以免壞消息猝不及防突然來臨時,有心裏有那麼一點空間去接受,去消化。
每天早晨,腹黑的聶胤辰一定要把左伊夏鬧醒,然後在臨走之前,用冷冰冰的眼神凍她。
即使她是迷迷糊糊的,也一定要讓她給他整理衣服,道上一句,“早點回來。”
代替白姨的中年女傭有一次很羨慕地說,“左小姐和少爺還真恩愛啊,左小姐一定能成為一個好妻子。”
左伊夏沉默沒有說話,
“妻子”這個詞會讓她想起景佑軒,若真要給她套上妻子這個稱呼,她真正的卻景佑軒的妻子。
雖然聶胤辰霸道的銷毀了一切證據,可這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那一次真真假假的婚禮中,她有那麼一刻是確實想嫁給景佑軒那個男人的。
雖然事後,她會後悔,可後悔也隻限於拖累了他。
讓景佑軒惹上了她這個麻煩。
她心裏對他的虧欠感,從那天婚禮之後就一直不曾消失,而且還有增無減。
還了聶胤辰多少情債,就欠了景佑軒多少,這就是她現在的狀態吧。
可是對聶胤辰她能用情去還,對景佑軒,她卻清楚的知道,隻有義。
廣告拍攝完後,導演任會有些事要聯係左伊夏確認。
是以,當華管家把導演的電話轉給左伊夏時,她並沒有太詫異。
導演有些惋惜地說,“你真的不參加後期的宣傳嗎?這樣不太好吧。”
左伊夏不知道怎麼解釋好,隻得推脫說,“這事,你還是和華管家商量吧。”
她正準備將電話交還給華管家,可這時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闖進她的耳朵裏。
“一一。”熟悉的昵稱,像是將她從夢中叫醒,一刹那間她想到了很多。
她也不愧是有演員天賦的,雖然心裏驚濤駭浪,麵上卻半點沒表現出來,她維持原來的聲線,壓抑著顫抖輕聲說,“導演,還有什麼事嗎?我很好,不用去了。”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有當間諜的天賦,那麼短促的時間居然已經想到要傳達什麼樣的消息給景佑軒。
雖然她能想到,景佑軒聽到這些會生氣的吧。
從他們的婚禮上被抓走,卻不知臉恥地要對他說,她過得很好,不用回去。
她是要傳達這樣的意思吧,在那麼短短的時間裏。
電話那邊的景佑軒沒有說話,電話又轉回到導演手裏,兩人說著心不在焉的公事。
警惕的華管家並沒有看出異常,自從白姨的事之後,他對左伊夏相當的信任,儼然的是真要把她當女主人看了。
直到聶胤辰回來,才發現她的異常。
她今天很不在狀態,走神發呆,被親吻的時候居然都能木木的。
聶胤辰要發現不出異常,他估計就是瞎了。
他很警覺地向華管家詢問她這一天遇到了什麼事,華管家回想了一下,雖然當時他沒警覺,可這時提起,他立即想到那個電話很有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