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緩慢的節奏,很好聽的音符,還有古三年輕動人的聲音。我承認,這一刻我聽入迷了,望著古三的側臉,輪廓拉得格外帥氣,不同於普成軍的英俊,古三的模樣會迷倒一群少女。一曲終結,他看見我,目光相撞,似情意似捉摸。我說:
“什麼歌?”
“Mod sexy
cool。”
後來,我迷戀上了這首歌,隨時隨地都在聽。主唱就貌似古三的聲音,聽了著迷,普成軍喝酒後,我聽他含糊不清的喊著‘梅梅’兩個字,臭男人,應該從小就暗戀人家吧。我哭,眼前一切都在搖晃,古三的臉分成兩個,還皺著眉頭,他問:
“你家住哪?”
“老妖精。”
我說:“讓他過來,古三你打電話,把老妖精給姑奶奶吼過來。”
“誰?”他問。我打個酒嗝,抓著古三的衣服大喊:
“老妖精,那隻妖物啊,你拽他過來疼我,他最會疼我了。”喊著喊著,眼淚大滴往下掉。我死命抓著古三衣服,指甲隔著布料割痛掌心,我沒醉,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隻是借著酒勁發泄。我哭著說:
“古三你是混蛋,那你就再混蛋一點,像普成軍上細梅梅那樣把我上了。我也懷個孩子去醫院墮胎。”他瞪眼,吃驚的表情比我們知道細梅梅懷孕還誇張。這時,普成軍醉醺醺的晃來,眼神迷離說:
“蘇小貝你傻啊,古三他能幹個孩子嗎?”一聽這話我就火了,將普成軍推倒在沙發上吼:
“狗屁,我媽是個孩子時就把我生了,細梅梅不也是個孩子就被你幹了麼,自己一身腥味兒來說什麼理啊。”普成軍被罵得抬不起頭,我胡亂抹掉臉上的淚,一屁股坐回沙發,然後低下頭開始嚶嚶抽泣。清晨醒來,頭陣陣疼,努力坐起身,才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小屋子裏。簡陋有些淩亂,硬板床,比我那張小上大半倍,睡得我渾身疼。門‘吱呀’一聲,一個穿著妖豔的女人走進來,麵孔很眼熟,我記得似乎在哪裏見過,我問:
“這是哪?你誰啊?”她鼻子一哼,雙手抱在胸前說:
“我馬嵐家。”馬嵐?我眼一瞪,就想起那天晚上爭梅花墜子的女人。她掃我一眼,又說:
“記起來了吧,看不出來還是個小騷蹄子,死抱著人家男人讓他操你。”到此,馬嵐畫著煙熏妝的眼睛翻記白眼:
“至於麼,就算發春也不是這麼個叫法啊。”隱隱記得,昨天晚上我哭得稀裏嘩啦,但是後來發生什麼腦子一片空白,我明明跟古三和普成軍在一起的,怎麼一覺醒來睡在馬嵐床上。她不多言,隻囑咐我趕緊走人。很累,我晃晃腦袋下床,理了理衣服和頭發出門。本以為這件事沒什麼大不了,回到家,看著屋裏人慌成一團,細梅梅臉色憔悴又疲倦。她們說,陵穆馳發火了,他開著車找了我整整一晚上。她們說,陵穆馳發火的樣子很可怕,昨夜鬧得誰都沒睡。細梅梅說:
“小貝我好妒忌你呢,被叔叔這麼護著,捧在手裏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是麼,我真有她說的這麼重要?可是,我不想被他這麼護著。我得到的一切,全是他對蘇盈的愛。
我的身世很卑微,是蘇盈未成年時生下的女兒。陵穆馳不是我親父。蘇盈膽小,隻是低著頭,話很少,和男孩子交談幾句就會臉紅。她是那麼謹慎又小心翼翼的女子,溫柔而賢淑。初中時兩人同班,陵穆馳坐在她後排,或許是通俗說的日久生情。因為他們,在別人眼中同樣那般美麗,美的純淨清爽。在大家潛意識裏,幹淨又漂亮的男女在一起理所當然。所以,陵穆馳和蘇盈很般配。隻不過陵穆馳是富家少爺,這城市裏有許多他們家的大酒店,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身後的龐大家業。總之,陵穆馳從金堆裏出世,在金堆裏成長,然後有一顆金子般閃亮堅硬的心。無論走在哪裏他都發著光芒,奪目卻不刺眼。但蘇盈不一樣,她出生貧寒,從小長在農村,所以總是低頭,因為卑微她和城市裏的姑娘都不一樣,班裏女生穿著光鮮名牌衣裳,蘇盈卻隻是一件素白。她樸素的像朵雛菊,無聲開放,陵穆馳卻發現了她,這個最不起眼的女孩,總是低著頭不與人說話。當大家都在攀比自己的衣服買的多貴時,她握著筆認真做作業。那一天,突然下著瓢潑大雨。同學們個個被私家車接走,蘇盈默默站在屋簷下,寸步難行。纖瘦的身影,幹淨的白皺裙,發絲在肩頭飄動。這一刻的她,美的像精靈。良久,她回過頭,驚嚇一跳。瞪著水靈大眼望著倚在門口的陵穆馳。她以為隻剩自己,所有人都被接走了。但是他沒走,他一直站在她身後。不出聲,直到被她發現。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