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驥將本就不大的雙眼眯得更小了,小的隻剩下了一道縫隙,讓人難以琢磨他的心思。呂亦和鄂樁也不再言語,隻靜靜地立在那裏等他定奪。忽然呂驥閉上了雙眼,慢慢說道:“不,再等等,再等等吧。”
“父皇!”呂亦剛想說話,卻看見呂驥對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是。父皇早點歇息,兒臣告退。”呂亦一臉地不解和無奈。
“臣告退。”鄂樁卻沒有任何表情,好像皇帝做出的決定與他無關一樣。盡管如此,但是鄂樁心裏非常清楚,呂驥說的“再等等”究竟是什麼意思。
出了皇帝的寢宮,呂亦忙問鄂樁:“太傅知道父皇為何不肯行動麼?”
鄂樁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他回道:“老夫不知道。”
“太傅。”呂亦停下腳步,擺出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樣子看向鄂樁。鄂樁這才露出一個淡淡地笑容道,那笑容有一絲無奈,有一絲苦澀,也有一絲諒解,然後對他說:“我們不會就此放棄,皇上也不會,他隻說再等等,所以你不要灰心。”
“那……父皇他到底在等什麼呢?”呂亦還是不解。他畢竟還年輕。
“你以後就會明白的。”鄂樁說完就轉身要走。
“那……她怎麼辦?”呂亦站在鄂樁身後,一片片柳絮在他們之間飄落。高高的宮牆下麵,他們兩個的身影顯得極其渺小。
“一切照舊。”鄂樁略微轉頭,側臉向他道:“記住,這件事情隻有她能辦到。”說完人便漸漸消失在宮牆拐彎處。
見鄂樁離去,小榮子才走上前來站在呂亦身後,他一直乖巧地在聖帝宮外侯著。
呂亦看著鄂樁的背影,眉頭緊皺,他居然完全猜不透自己父親的想法。他歎口氣搖搖頭,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殿下是去雪蘭苑麼?”小榮子問道。
“不去了,回宮吧。”呂亦略顯疲憊地答道。
“殿下自回宮還沒有去看望過史良媛。”小榮子提醒道。
呂亦聞言突然停住,想了一下說:“是啊,該去看看她了。走吧,雪蘭苑!”說完,呂亦帶著小榮子闊步向前走去。
從聖帝宮到雪蘭苑是要經過禦花園和太*的。經過太*時,呂亦特地要小榮子下去安排將慕容嫣從太*的宮女房搬出來,直接住到太子寢宮。雖然小榮子有些吃驚,但還是照辦去了。他臨去時呂亦又特地囑咐道:“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除了太*的人知道,對外不許提起支言片語!父皇和母後也一樣。”
“殿下放心,奴才知道該怎麼做了!”小榮子心領神會道。然後行了個禮,轉身離去。
慕容嫣被強行搬了出來,她雖然不願意再與大淫蟲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可還是兩拳難敵八手,兩個公公加兩個宮女,將她連人帶行李一起從宮女房中挪到了太子寢宮。說是這麼說,其實她哪有什麼行李,除了幾樣日常用品,就是那幅畫了,它現在是她唯一的財產。
雖說結束了睡大通鋪的生活,換上了軟床錦被,可慕容嫣的睡眠質量卻一天不如一天。她白天在宮裏狂兜圈圈,四處認路,伺機尋找著出逃的路線,可是基本沒有進展,有幾回還都是因為迷路而被其他宮裏的奴才遣送回了太*,因此心情極度鬱悶;晚上又睡睡醒醒,總是擔心被大淫蟲呂亦給占了便宜。這畢竟是他的寢宮,不用想也知道,他在這裏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慕容嫣為了能夠及時應對各種突發狀況,還自己躺在床上YY了多種淫蟲的襲擊方式及她的逃脫方法,可是她怎麼感覺自己是在以萬變應不變呢?因為好幾天了呂亦都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