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穩住李自成對自己的猜忌,渠橫深思熟慮後,決定先將李自成最為忌憚的李岩送回西安。
渠橫明白,此刻時機未到,唯有暫避鋒芒,向李自成表明自己絕無反叛之心。
與此同時,渠橫還安排渠豎護送朱慈烺回西安。
朱慈烺如今可是渠橫手中的一張王牌,正所謂挾太子而令明舊臣,朱慈烺絕對不能有絲毫閃失。
緊接著,渠橫給李自成寫了一封言辭懇切的奏折。
奏折中,渠橫言辭謙卑地表示,如今荊州的兵工廠已然建成,而自己恰好對火器製造有些許心得,願前往荊州專心鑽研火器技藝,待火器大成,便立即運至西安,為抗擊滿清貢獻力量。
渠橫主動請辭,以退為進。
不僅如此,渠橫還修書一封給慧劍,細細叮囑她去找皇後高桂英哭訴。
畢竟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慧劍依言而行,見到高桂英後,聲淚俱下,訴說著自家夫君為國盡忠的種種艱辛,痛斥朝中奸臣無端挑撥,致使夫君蒙冤受屈。
高桂英本就心地善良,且深知渠橫和李岩為大順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聽了慧劍的哭訴,心中也不禁對李自成猜忌二人的做法產生了質疑,覺得此舉實在不妥。
或許是渠橫的這一係列放低姿態之舉起了作用,李自成心中的猜忌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愧疚。
於是,李自成雖然派遣大順官員接管了鄖陽、均州等漢水重鎮,以示對局勢的掌控。
然而,出於對渠橫能力的認可,亦或是為了彌補之前的猜忌,他仍任命渠橫部駐守丹江口,並未將其一擼到底。
同時,為表信任,李自成還給予了渠橫在荊州更大的權力,讓他能夠放手施展拳腳。
十一月底,寒風凜冽,渠橫抵達了荊州。
此時的荊州,雖時時受到左良玉部的侵襲,但相較於其他戰區,還算得上是一片相對安寧的淨土。
渠元鎮他們把大順國際貿易有限公司總部搬到了荊州。
總部內,渠元鎮、渠中給渠橫接風洗塵。
酒過三巡後,三人說起了正事。
渠元鎮說道:“如今大順這局勢,愈發艱難了。現在太原已然失守,北方的局勢岌岌可危啊!”
渠橫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惋惜,緩緩說道:“陳永福以劣勢的兵力堅守太原二十多天,已然是仁至義盡了。
隻可惜,最後清軍調來重炮,連續轟擊,轟塌了太原城牆,太原城終究還是淪陷了。
山西節度使韓文全以身殉國,陳永福在混戰中失蹤,生死未卜。”
渠元鎮接著感慨道:“說來也怪,前明的軍隊大多背信棄義,毫無忠誠可言,反而是與李自成相愛相殺多年的河南軍隊,忠誠度頗高。
就拿陳永福來說,他當年在開封之戰中,可是射瞎過李自成的左眼。
然而,在清軍大軍壓境的時候,他卻能為李自成死守太原。”
渠橫深以為然,“清軍的火炮威力確實驚人。”
渠橫心中明白,在這火炮技術的傳播過程中,堡壘建造技術的進步遠遠跟不上火炮的發展步伐。
也正因如此,這個時代造就了一批像大清這樣的火藥帝國,他們憑借著先進的火炮技術,橫掃戰場,攻城略地,無往不利。
大清能征服天下,八旗漢軍的烏真超哈功不可沒,這些漢軍熟練掌握火炮技術,在戰場上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成為了大清的攻堅利器。
渠元鎮微微點頭,轉而眼中閃過一絲精明:“這段時間我算是徹底看明白了,這軍火生意,當真是暴利啊!
如今咱們荊州的兵工廠已然建成,日後便可自給自足,再也不用低聲下氣地和葡萄牙人購買軍火了,省了一大筆開支不說,還不用擔心被人卡脖子。”
渠橫卻輕輕搖頭,神色凝重:“話雖如此,但我們和葡萄牙人的合作,不但不能斷,還應該進一步加強。
六十多年前,葡萄牙被西班牙吞並,後來雖艱難獨立,國力卻已大不如前,基本無力維持在亞洲的殖民地。
葡萄牙人雖不複往昔的榮耀,然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畢竟是世界上第一批進行殖民貿易的國家,在殖民貿易、經濟掠奪方麵積累了豐富的經驗,這些經驗對於我們來說,可是無價之寶。
與他們合作,我們能夠各取所需,借助他們的經驗,開拓我們的海外貿易版圖。”
渠元鎮微微皺眉,麵露難色:“可如今這湖廣有何騰蛟,廣州有丁魁楚,這兩人手握重兵,把控一方,猶如兩顆絆腳石,阻礙著我們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