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黃文翰尚未說完,毋青竹忙止道:“黃大人不必多禮。”在這大街上,毋青竹也不便和他寒暄,正思想著轉身走開,黃文翰卻開口問道:“她好麼?”
毋青竹冷笑道:“黃大人,我竟不知,你口之家所稱的‘她’,姓甚名誰。”
“娘娘……臣……”
“你好大的膽子,隻這染指後宮妃嬪這一條,就夠你死個千八百回了,無人提起倒也罷了,你竟……”
“微臣和柳妃娘青梅竹馬……”
“好個青梅竹馬。你對她的身份你清楚得很嘛,還敢……你可害苦了她!”毋青竹其實還真是冤枉了這黃大人。當初柳妃年幼之時,常與母親到那大慈寺燒香禮佛,那時的黃文翰正隨父親寄宿於大慈寺內。柳妃年幼,又沒有個兄弟姊妹,很快兩個孩子就玩到了一塊兒,兩人也曾今山盟海誓,可惜柳妃入了後宮,還成了貴妃。在柳妃的大力推薦下,黃家父子均已入了皇家畫院,而這黃文翰因畫工了得,自然就成了宮廷畫師,專為公主、妃嬪們畫像。既已如此,二人便暗通款曲,自不必細數。不過那黃文翰還真是一大情癡,自柳妃入了宮,倒還真的沒有娶過一房妻妾。至於盛傳他與妃嬪的風流豔事之人,不過是別有用心。試想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受到皇帝恩寵,怎會不招來蜚短流長?而毋青竹見他對自己和沁水公主拋來的媚眼,更是子虛烏有之事。這黃文翰天生一雙桃花眼,真是若秋水一般多情。不管哪個女人見了,總會有暈暈乎乎之感。好在二人今天把話說開了,冰釋前嫌,二人竟甚是合拍,毋青竹更是冒了天下之大不為,戌時已過,仍然不回皇宮,隻和黃文翰到了一酒肆開懷暢飲。
回了宮裏,已然是掌燈時分,毋青竹暗叫:不好!這個點上才回來,還不得被太後給罵死啊?她的心裏直打鼓,焦躁不安的去了永福宮,抱月軒裏鬧哄哄的,隻聽太後一口一個“我的兒啊!”那聲兒甚是淒厲。毋青竹徐步而進,忙笑問:“母後這又是怎麼了?”又向沁水、含章二位公主道:“難不成是二位皇妹惹母後不高興了?”
含章公主忙道:“皇嫂,你且別說我們了,趕緊著勸勸母後吧,她老人家,又說是見著四皇兄了。”
一旁的長公主道:“母後,韓王怎麼可能出現在皇宮裏?是您老人家眼花了也保不齊。”
太後一疊聲道:“就隻我一人看見也倒罷了,不是還有紅綃、紅綾也看見了?青天白日的,難道又有人說那是韓王的魂魄?”
毋青竹以詢問的眼神看了一眼太後身邊的紅綃、紅綾。紅綾道:“奴婢們也看到了,還真是韓王,隻是從園子裏的樹下一閃便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