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讓我去選擇一次的話,我還是會選擇瘋狂!
前段時日親朋好友的諄諄教導如今還好似環繞耳邊,他們屢屢不倦的提醒著我,我該幹些什麼又不該幹些什麼。曾經敬重的一位長輩這樣說道“求求你安於平凡吧!求求你讓大家省省心吧!”
結果就是我辜負了大家的期望,從所有人眼中的老實孩子一下變的妖魔化起來。學堂裏的先生走進家門,大聲嗬斥我玩物喪誌,大罵我走火入魔。
平時比較要好的朋友們現今都帶著異樣的神色打量著我,嘴角的冷笑好似嘲諷著我這個傻瓜,放著好好的學堂不讀,放著鋪墊好的光明前塵不要,一心想出外闖蕩江湖,真乃愚不可及也。
沒有人能理解我,因為大家的思維早已固化,上個知名的學堂,找一份有麵子的前程,娶個三從四德屁股大的媳婦兒,生個白白胖胖帶把兒的大胖小子,等老了子孫滿堂含笑弄孫,當有一天離開了,也有兒孫哭泣送終。
人們懷揣著這樣的夢想奮鬥了一世又一世,有時想想多麼像機關工廠裏流水線製作出的商品,真正能超脫出這種格式的人又有幾何。鶴立雞群的下場隻能是被當成異端排斥,沒有其他。
於是背著個小包裹的我,隻能離開了生我養我的故土,尋找我在命運的選擇下那個不知是什麼的終點。
我所在的家鄉名叫石島鎮,這小鎮依山傍水氣候宜人,因臨近海邊所以時常能吃到鮮嫩肥美的魚蝦蟹,小鎮的人們大多樸素老實,所以在我心中的定義這裏是個很適合養老送終的地方,但卻不適合年少輕狂的我。
想出小鎮,一是坐船去往汪洋大海後那神秘的國土外界,另一條路就是走進那鬱鬱蔥蔥的叢林野地,從此文明的氣息離你遠去,你需要與天鬥、與地鬥、與萬物爭那一份生存的機會,才有可能走出升天。
身無長物的我還能選擇哪個,隻能是一腳踏入鎮外荒林,求能安穩尋得另一處人間樂土。
清出一片毫無植被的泥地,在附近拾取了些許幹枯柴火,如今這季節,正是天幹物燥夜半寒風刺骨的時候。有了點火光溫暖,就能驅蟲祛寒,但也要小心引發叢林火災,那可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夕陽西下,銀月初升,在用樹枝叉起一塊幹巴巴的火燒在火堆旁慢慢地烘烤著。這玩兒不好吃,也不好下咽,但就是扛餓,實乃出門在外必備之佳品。
嚼著烤火燒,飲著牛皮水袋裏冷冽的清泉,望著漫天星鬥銀河璀璨,聞著植株草木的生機勃勃,幻想著將來總有一天能衣錦還鄉,突然覺得這個離經叛道的選擇或許沒錯。
就當我心底滋生絲絲自滿驕傲之情時,來自命運的鞭撻,抽的我痛不欲生!
一聲狼嚎響徹三裏之地,它的呼喊顯得那麼孤傲、那麼自信、那麼饑餓!我聽到了持續不斷的枝杈落葉被踩碎,而且離我是越來越近。
我知道,這畜生今晚是想嚐嚐人肉的滋味了。左手抓起火堆中最粗壯的那根燃燒的枝杈,右手從包中抽出我唯一的武器,一把精煉的鐵匕首。
一陣寒風襲來,吹涼了我的冷汗,也使我徹底冷靜下來。對付禽獸的唯一辦法,那就是比它更凶!更狠!更冷酷!懦弱隻會讓你葬身狼腹,它可不會接受你的投降。
灰白毛皮在月光的灑落下顯得是那麼柔順,可看它尖銳的利齒和凶殘野性的眸子,就知道這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握著鐵匕首的手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顧不上疼痛,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息,唯恐對麵那條灰狼突然發難。我知道它顧及我手中的火把和武器,我也知道誰先動手誰就會落入下成,冷靜的心思與瘋狂的嗜血不斷地刺激著我的心髒,或許我天生就是個瘋子般的野蠻人吧。
它開始圍繞著我轉圈了,像是在尋找進攻的方向,也像是想要消耗我的氣力,作為一個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要狩獵一輩子的灰狼來說,它總是知道如何更簡單的捕殺‘獵物’。
我按耐不住它帶給我的壓力,開始動手了!火把往前一探,灰狼往後一退,而後我三步並作兩步走,想要用鐵匕首刺入它的身軀,卻不料灰狼這廝隻是狼爪一揮,手中的匕首就被拍飛。當我想要後退時,它獰笑著撲倒了我,就要用那肮髒的利齒咬斷我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