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您怎麼來了?”
曹德娟瞬間變臉,笑臉相迎,這諂媚的嘴臉,比之顧明遠,有過之而無不及。
被叫做張總的人,並沒有過多回應,甚至都沒有多看曹德娟一眼。隻是迎著大家的目光,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你們部門,是不是有個叫顧明遠的?”
沒人回應,但是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了顧明遠身上。
曹德娟又賠笑著問道:“張總,您找顧明遠幹嘛?是不是他觸犯了企業紀律了?您需要我這邊做些什麼?”
曹德娟有點緊張,她生怕是照片的事情鬧到了總部。總部如果查到了顧明遠身上,那基本她也就跟著一起折戟沉沙了。
“你哪那麼多廢話,誰叫顧明遠,出來一下!”張總身邊的人沒有一點好氣的吼道。
顧明遠戰戰兢兢的往前站了一步。
雖然他不知道公司裏的這些人為什麼如此忌憚這個張總,不過,從他的衣著以及氣場來判斷,這個人的位置肯定要比曹德娟這個部門副總要高,而且不止高一個檔次!
“領導,您好,我是顧明遠。”
張總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光從麵部的微表情來看,也看不出陰晴。
張總身邊的跟隨,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張A4紙,對照著紙上的信息,問道:“顧明遠,廊坪本地人。25歲,津海市石油技術學院畢業,大專學曆。這是你的信息吧。”
“對,是我,請問各位領導,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張總始終沒發話,他另一側的跟隨說道:“我們是集團總部的,這位是總集團的常務副總經理兼集團人事部主任,張友和。”
一聽名字,顧明遠瞬間肅穆。
雖然壓根兒沒見過這位集團常務副總,但是對於張友和這三個字早已經是如雷貫耳。
他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恭敬的說道:“張總您好,久仰大名。”
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誰也不知道這位掌握著整個集團三十多萬崗位大權的二把手,今天突然來他們這個小部門有何指示。
更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直接找到這個部門最底層的顧明遠。
況且,顧明遠和曹德娟的照片事件剛要發酵,剛鬧出了一出魚死網破的戲碼。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顧明遠不管和曹德娟有沒有真的發生關係,他是不是照片裏的那個人,都不重要了。
因為他拒絕背鍋,得罪了曹德娟,得罪了部門所有人!
他馬上就要遭到整個部門的一致排擠。
他這麼一個最沒地位的合同工,幾乎不可能在在這裏待下去了。
“今天剛好來你們分公司視察,來之前,我的朋友特別交代,要讓我來看看你,並且你的事情,要由我親自來宣布!
但沒想到的是,你們公司竟然都查不到你資料。
我隻能拿著你這簡單的資料,親自來你們部門找你了。怎麼樣啊,小夥子,在這工作的還順利嗎?”
周圍的人一看,張友和對顧明遠的態度,全都懵了。
他們這才意識到,顧明遠之所以能夠以大專學曆進入到他們企業,可不是靠著曹德娟的關係,看來他背後還有更硬的人,竟然能夠支配集團二把手親自來!
等等,剛才二把手好像說,要宣布什麼?
不光旁人懵了,顧明遠自己都懵了。
他哪見過這陣仗,來分公司三年了,別說集團的領導了,就是他們這個分公司的老總他都沒見過。
見到最高的領導也就是他們部門的經理。
自己哪有什麼關係,能夠跟集團的核心領導層扯上交集啊。
不等顧明遠回應,曹德娟趕緊見風使舵,說道:“張總啊,您大駕光臨,我們這小部門真是蓬蓽生輝啊。要說顧明遠這孩子,又聰明又懂事,別看平事特別低調,但是業務能力非常強,這個月又是超額完成了工作指標,我們正想把他好好培養呢!”
“好好培養?為什麼他入職三年了,在你們人事係統裏都查不到他的任何資料?”張總的臉突然耷拉下來。
“哦,是這樣的張總,他是我們的合同製員工,您知道的,咱們集團下麵的分公司進了新人,隻能是合同製,所以合同製員工有自己的一套人事係統,咱公司內部的係統是不會錄入合同工資料的。”
“新人都是合同工?你們部門總經理兒子,去年進的你們分公司,直接是企業編製對吧!你那個不成氣候的弟弟,也是這兩年進的公司,也都是直接給的企業編,據說他好像還是個中專學曆啊。怎麼?你們自己親戚,都能給個企業編製,這顧明遠差哪了啊?三年了,還是合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