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文浩一臉淡定的說出“收保護費的”這五個字時,耿牧差點沒把一口黑血噴在他的臉上。
當著縣高官、鎮委這麼多領導的麵,陳文浩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這五個字,這幾乎就是把耿牧給坑了。
沒別的,他是鎮上派出所的所長,這裏理所當然是他的管理轄區,現在竟然有人在這個關鍵節點上門收保護費,在領導眼裏,豈不就是自己工作的失職?
黃勇還沒發難,一臉鐵青的鎮高官便忍不了了,對耿牧喝道:“耿牧!還不趕緊去看看!”
耿牧幽怨的看了陳文浩一眼,隨即帶著自己的副所長、另外兩名民警拔腿便狂奔出去。
此時在大門外,陳文奇氣勢洶洶的站在門口,身後幾十名花錢租來的小弟也都手持棍棒、一臉的凶狠。
大門本來就沒關,陳文奇怒罵一聲,為的是讓陳文浩沒見到自己之前就先嚇破膽,所以他才沒有直接衝進去。
不過,喊了這一嗓子之後,他便沉不住氣了,轉頭對那幾十個混混一揮手,大喊道:“兄弟們,跟我進去!”
陳文奇來之前就計劃好了,跟陳文浩如果談不攏,就立刻砸他的溫室,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自然不可能帶幾十號人來,隻在門口叫罵。
耿牧帶著三人衝出溫室的時候,陳文奇就已經帶人衝進來了。
幾十口人氣勢洶洶的衝進廠房,而耿牧四人剛好進了廠房另一側通往內部的大門。
雙方麵對麵的對峙,耿牧一看這陣仗,不禁後背發涼,這麼多人,要真是讓他們衝進去,隨便打傷任何一個領導,自己恐怕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隻是,他不知道陳文浩的考慮極其周全,陳文奇在外麵叫罵的那一刻,他就短信通知了二狗,讓保安隊員全體出動,立刻趕來助陣了,從村委會開巡邏車過來,最多也就兩三分鍾。。
心驚膽寒的耿牧,故作強勢的指著眼前這幫不知來頭的家夥,怒斥道:“你們想幹什麼?你們這是在犯法你們知不知道?”
陳文奇頓時就傻了。
眼前這四個人,都穿著警服,這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這個堂弟難道會神機妙算不成?早算準了自己要來,所以提前把警察找了來?
不過轉念一想,陳文奇又覺得事有蹊蹺。
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再說了,警察是陳文浩什麼人?在沒案情的情況下,他想找就能找來?
這時,陳文奇身後的幾十個小混混有些慌張,其中一人湊到陳文奇耳邊,有些緊張的說道:“陳哥,怎麼有雷子在這兒?我們老大交代過,任何情況下,不能對雷子動手啊!那可是要惹來大麻煩的!”
陳文奇心思轉的極快,他仔細想了想,臨山村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以前來的時候,基本上連個年輕人都見不著,今天剛到村口,就看見三個保安,就臨山村窮成這樣,還襯得起保安?告訴鬼,鬼都不信!
碰見保安也就算了,這剛到陳文浩的溫室,又看見警察,這也太詭異了吧?
陳文奇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結論:這四個“警察”是他媽假的!
一想通這一點,陳文奇就冷笑著說道:“弟兄們,你們今天也算是開了眼了,一個窮成這樣的村子,不但配保安、配巡邏車,還他媽配警察!他們以為隨便買身虎皮就他媽不是土狗了?真他媽當我陳文奇是智障啊!”
這話一說出口,三十二個小混混頓時恍然大悟。
他們隻是職業習慣的原因,見到穿警服的就有些害怕,但是,仔細想想,哪有這麼巧的事情,第一次鑽進山窩窩裏辦事也能碰見警察?這機率,幾乎跟盜墓賊盜墓的時候,剛把盜洞挖通,鑽進去沒找見棺材,卻發現幾個警察一樣荒謬。
耿牧一聽這話幾乎高血壓昏過去,原本以為可以靠警察的身份震懾住這幫人,現在這幫人把自己當成了假冒偽劣,那自己這四個人還有什麼優勢?他們可都是赤手空拳,別說配槍了,連手銬都沒有啊!
這時,陳文奇已經率先邁步,迎著耿牧走了過來,耿牧可不敢退,萬一他們衝起來,到裏麵傷了領導怎麼辦?
一頭冷汗的耿牧眼看著二百來斤重的陳文奇走到眼前,就如同是一座肉山一般,他硬著頭皮警告道:“我警告你們,我是海營鎮派出所所長耿牧,你們現在退出去,我還可以既往不咎,如果再往前一步,就……”
話沒說完,陳文奇忽然一腳踹在耿牧的小腹部,口中罵道:“告訴你,老子是聯合國秘書長!”
陳文奇重量高、力氣大,一腳便把耿牧踹得倒飛了出去,要不是身邊三個人死死抱住他,怕是非得摔到地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