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會考慮一下!”白亦斬釘截鐵的說道。
前麵滿臉鐵青的大爺還沒反應,後麵麵如白玉的小爺先不高興了,輕哼一聲,白亦理解為:你要是連你男人都搞不定,就不配做我姐!
前麵的大爺劍眉一挑,“你不是已經答應了?”
白亦無神的望望天空,哎——
“慕容風你想想,萬花樓那麼多人呢,總得想個辦法處理,若是直接賣了就相當於把他們推進火坑,”說到這白亦看了看白玉,“我不能那麼做。至於以後,把萬花樓變成個客棧或者飯館不是也挺好,還能為家裏增加點兒收入。”
“不行!賣掉萬花樓。”慕容風仿佛沒聽見白亦的話,神色堅定,不容置喙。
“我……”白亦隻覺得一拳打在一團棉花上,說了一堆敢情人家一個字也沒聽,白亦也不知為什麼,心裏一陣惱火,萬花樓雖然不是好地方但不得不說這兩天給了她很大的成就感,讓她找回當年職場拚殺時的感覺,而不是一個混吃等死的白亦,“好。”
白亦不理慕容風和白玉,‘哐啷’踹開正屋屋門,負氣般的在一個盒子裏拿出萬花樓的地契以及厚厚一疊賣身契,又負氣的走回來,像兩天前慕容風把這些甩給她一樣又甩了回去,“都給你好了!本來就不是我想要的。把爛攤子甩給我,可以,你是大爺你生氣我也不敢說什麼,我跑來跑去想盡辦法善後,現在有點兒眉目了你又來對著我指手畫腳,慕容風你有完沒完呀!”
白亦胸口上下起伏,竟然有幾滴眼淚流出,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隻是一陣疲憊感湧上來,自從來了這個世界先是挨餓然後莫名其妙的結婚,戰戰兢兢的伺候這位大爺,去了次國公府還被人明裏暗裏的試探,找到個弟弟賠笑了一大堆不肯認她,她這是為了什麼呀?都說這是女尊世界,她怎麼沒看到自己那裏尊貴了?
白亦是一個人,一個女人,她總會疲憊,但她是個成熟女性不是個沒有頭腦的小女孩兒,不會隨便對什麼人都發脾氣,現在看慕容風那副大爺樣,竟然沒忍住!
雖然這麼想白亦的眼淚還是沒停,到最後已經幾乎與嚎啕大哭。蒸不熟煮不爛嬉皮笑臉麵對千斤重壓不低頭的鐵血女兒形象徹底毀了。
“哈哈,哈哈哈……”哭夠了,白亦放聲大笑,笑的無比爽朗。
站在院子裏的白玉早不知什麼時候悄悄回屋了,而白亦對麵的的慕容風徹底石化,有一刻鍾時間隻是看著白亦從哭到笑什麼都沒說,他有些理不清白亦這樣到底是太難過還是太開心。
“你……妻、妻主,妻主要是喜歡就繼續經營下去好了,別、別哭!”看到白亦哭慕容風的心也跟著猛的顫了幾下,他仿佛開始明白,那些男人,那些身懷絕技的男人們為什麼要對他們愛的女人惟命是從,也許並不僅僅是規矩律法的束縛,更加舍不得看見她傷心難過。
輕輕抓起白亦的手,很滑、很柔,他長這麼大隻在小時候摸過娘的手,自然,還碰過藍月,不過藍月和娘都習武,他從不知道一隻手可以如此柔軟,軟的能將人的心化開。將白亦剛剛丟過來的一遝輕輕放在她手中,“還是你留著,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白亦將那一疊紙攥在手中,抬眼望了望慕容風,又將目光鎖定在他的肩上,很寬,白亦本能的靠過去,那人的手僵硬的伸出,極輕的拍了拍她的背,白亦閉上眼睛,呼吸著從男人身上傳來的氣味。慕容風,為什麼此時此刻,你不是羅彬呢!
對不起你不是那個能讓我找到安全感的人,你不了解我,我隻有有了自己安家立命的資本,才能不那麼惶惑的活在這個世界,事業是這個世界女人們的生活調劑品,卻是我的生活必需品,沒有它我就無法安心。
兩滴滾熱的淚下來,白亦不客氣的把淚水或許連著鼻涕抹在慕容風純白的衣衫上,抬起頭麵對他的時候已經掛上了笑容,“慕容風,我們來打個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