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看著對麵熟睡的慕容風,恨的牙根直癢癢!
現在這個時辰,也就早晨四點多鍾,天還沒亮呢,昨晚又折騰到那麼晚,這完全不是她該起床的時候!
問題是,慕容風那個家夥竟然枕著她的胳膊睡著了!一睡就是一夜,白亦夢中被人拿了一把鮮血淋漓的大刀砍了胳膊,驚醒的時候心髒還狂跳呢。
白亦試著挪動已經沒有感覺的胳膊,那隻胳膊紋絲沒動,然而枕在她胳膊上的人卻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怎麼這麼早就醒了?”慕容風半睜著眼睛,一副慵懶的樣子。
白亦還沒說話慕容風就發現了哪裏不對,臉上一紅繼續說道:“對不起,麻了吧?”隨即起身把白亦的手臂放回去。
將軍的營帳是不小的,也有親衛兵單獨的床鋪,當然大家一般不建議也不會遇到親衛兵與將軍睡到一個床上去的情況,所以這床睡兩個人還是顯得有些擁擠。
一係列動作做完了,二人也不困了,四目相對,看著對方轉動的眼睛,終於白亦忍不住笑了出來。
“妻主,你……還是回家吧。”慕容風坐起來,沉吟著說道。
“幹嘛?我現在是有軍職的人了,我要盡職盡責的!”白亦很認真的說道。
慕容風揉了揉額頭,感覺輕鬆了一些,想了一下繼續道:“家裏還有很多事情,白玉一個人也沒什麼依靠,他還沒有嫁人需要有個人為他做主。”
白亦也坐起來,在他耳邊低語,道:“你怕你死在戰場上,所以不想我跟著去?”
慕容風一陣泄氣,被說中心事他也不再掩飾,點頭。雖然白亦追來了,可他內傷未愈是個事實,驍騎軍死傷過半也改變不了。雖然對誰都不能說,但慕容風心裏清楚勝利的機會不大。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你的身體總是不好?”白亦問。
慕容風搖頭,“許是上次受傷太重了。”
“可以前明明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卻突然又發作,難道不能識別的原因?”
慕容風疑惑的看白亦,還能是什麼原因呢?
“情人蠱你可曾聽過?”白亦問。
“據說是苗疆的一種蠱毒,中蠱之人自中蠱之後一生隻能伴著一個男人。”
“沒錯,你可知道如果這蠱給男人下了會是如何?”
“男人?”慕容風皺著眉反問。
白亦點頭,“事情是這樣的……”她把藍月唆使白玉下毒的事都說了一遍,現在慕容風的蠱解了,也就沒有必要再瞞著他,免得他總是想拋下白亦,或者一個不小心做出什麼‘出軌’的事情來要了小命。
“我中了情人蠱?”慕容風睜大眼睛,有些不能確定了,若是毒他幾乎聞一聞就能辨認出來,中了毒自己也決不會不知,但他生在北方又經常在更北的地方打仗,對於苗疆特有的蠱確實不太了解。
尤其情人蠱這種神秘的蠱極其稀少,就算是有研究的也不一定見過。
當然,藍月身為丞相之女,連雪淩花都能當熏香用,搞到一點兒情人蠱並不難。
慕容風長歎,“當年我也不是不知道藍月多我好與我是驍騎大將軍多少有些關係,隻是……當時覺得反正我就是驍騎將軍,無論跟著誰都不能排除這方麵的原因,而藍月……”
“而藍月確實很漂亮,高貴文雅,一身香味,你被她的外表騙了!”白亦補充道。
慕容風緩緩搖頭,“我在軍中所遇到的無論男女都是粗獷豪放之人,第一次見藍月就覺得那人很斯文,與眾不同。她又說對我也……當時我也二十二歲了,豈能……豈能像男孩子一般單純的不懂事?”
慕容風說的很隱晦,白亦也明白,所謂……哪個‘少男’不思春,這大周男孩子嫁人早,慕容風二十二歲都是大齡了,藍月有一副好皮囊,他不多想才怪。
“那些事都過去了,就別再想她了。再說你的蠱已經解了。”白亦笑著看慕容風,“這蠱本是女人專用的,用在男人身上自然……就不是什麼影響都沒有,我想是那蠱導致你舊傷複發一直不能痊愈的,後來我看你沒什麼問題了,也就……沒急著解,總要找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機會,是吧?”
“解了?”慕容風忽然想到他臨走前那夜,難怪,白亦一定要他侍寢,更加要求他這輩子都不能與別人有染,原來,還有這樣的事,“那你……”
白亦聳聳肩,用手撞了一下慕容風的額頭,“我這輩子就毀在你手上了!所以,休想我會離開,你活著一輩子都是我一個人的人!你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白亦惡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