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現代的製白糖工藝，都需要一定的化工基礎才能實現。
而現在的營州，顯然還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先不說製備和收集所需的化學物質存在難度。
就算以上這些都能克服，但控製不好用量，還會導致做出來的白糖有化學殘留。
那效果堪比慢性毒藥，可不敢賣給別人吃。
好在趙瑞很快又想到了另外兩種製糖工藝。
一種是“瓦溜法”，也就是很多人都知道的“黃泥水淋法”。
另一種是“活性炭吸附法”。
瓦溜法最早記載於一本古籍中，在趙瑞所處的那個時代，有很多人試過複刻這種方法，但大多數以失敗告終。
事實上這種方法基本已經失傳，現階段他可沒那閑工夫，搞這方麵的研究。
四種方法被排除了三種，剩下的一種，看上去還算比較靠譜。
不過活性炭沒有現成的，趙瑞打算先用木炭試試看，要是效果不理想的話，再考慮製作活性炭。
敲定主意後，趙瑞打算出王府一趟，采購紅糖的同時，順帶著體察一下民情。
畢竟抵達封地這麼久，他一直在‘養病’中，還沒出過王府。
在出去之前，趙瑞特意叫來王府的醫官為自己診斷。
半個小時後，他才如願以償，不必再忍受喝中藥的痛苦了。
為了體驗更加真實的營州民情，趙瑞特意換上一身不那麼顯眼的衣服，帶著如意和幾名扮做小廝的護衛出發。
其中一位是親衛統領孫虎，聽聞趙瑞要出府，就以保護他安全的名義跟了出來。
其實原本兩人在京都，並無任何交集。
直到趙瑞就藩的路上才開始接觸，如今一個多月過去，他們也成了老相識。
別看孫虎長相粗獷，但卻是個懂得審時度勢的人。
雖然被‘發配’來營州並非他本人的意願，但孫虎並沒有因此就怠慢趙瑞。
原則上講，趙瑞才是導致他遠離京都的‘罪魁禍首’，換做其他人很可能會不滿或是記恨。
孫虎卻沒有搞什麼小動作，一路上都在努力跟趙瑞搞好關係，因為他能清楚認識到自己的身份。
在營州這一畝三分地上，趙瑞就是土皇帝的存在，和他作對肯定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殿下，咱們這是要去哪裏？”
剛出軒王府，孫虎就好奇的詢問道。
“還叫殿下？合著剛才囑咐你的事情，這麼快就忘啦？小心壞了‘公子’的事情！”
如意回頭瞪了孫虎一眼，特意加上重音提醒他。
“對對！應該稱呼公子才是，瞧我這記性！”
“還請公子見諒！”
孫虎一拍自己的腦門，連忙施禮認錯。
“行了！一會兒你少說話。”
由於現在他們周圍並沒有行人經過，所以趙瑞隻是擺擺手懶得計較。
“如意，先帶我去上次買糖的地方吧！”
“嗯，公子往這邊走。”
如意點點頭，帶著一行人沿路往東走。
一路上遇到的人逐漸變多，有穿著綢緞的富人，但更多的還是身著粗布麻衣的貧民。
和富饒的京都相比，這座州城確實顯得有些寒酸。
步行一刻鍾後，一行人才抵達東市。
作為營州城唯一的市集，這裏聚集著城內的大部分商鋪，與其他街道相比會顯得更加熱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