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還想再強詞奪理,喬溫盈搖了搖手中握著的手機笑道:“忘了告訴你們了,我剛剛已經報警,我想用不了幾分鍾,警察就會過來,如果兩位還想繼續爭論的話,咱們到警局再理論。”
兩個販子的臉色刷地一下變了,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轉身撈起他們擺的攤子就消失在了街角,逃跑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喬溫盈看到那兩人跑了,也不追,隻是笑著搖頭,一回身就看到韓媚餘愛蘭用驚訝的眼神看著自己,連帶著那兩兄妹也是崇拜不已。
“小雅,你好厲害。你剛剛說的那些專業術語,我全都聽不懂哎,你從哪裏學來的?”韓媚對喬溫盈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想不到喬溫盈不但懂賭石,連古董她都懂。
喬溫盈被韓媚這誇張的話說得有些臉紅:“我爸喜歡那些東西,小時候經常在我耳邊說,說多了我也就記得一些亂七八糟的專業名詞。不過剛剛那些都是我瞎說的,隻是想蒙住那兩個騙子。”
餘愛蘭聽了這話有些疑惑:“溫盈,你家不是農村的嗎,怎麼你爸會對這些東西有研究,他是做什麼工作的啊?”
喬溫盈笑了笑:“我爸就是個農民,農忙的時候就在家裏種田收稻,農閑的時候就跟著一群同僚到外麵工地上去做農民工。不過我家裏的人都喜歡搗騰那些東西,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我爺爺就經常會從外麵弄一些古玩回來擺弄,後來我爺爺死了,我爸又繼承了他那點愛好,家裏多餘的錢都去搗騰那些東西去了。”
餘愛蘭心中滿是詫異,韓媚倒是覺得很有意思:“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家到底藏了多少古董啊,現在那些東西很值錢的,要是真的,你家恐怕早就是大富翁了!”
喬溫盈聽了這話忍不住笑著搖頭:“哪裏有你想的那種好事?我爺爺和我爸爸從小在苗寨長大,又沒有上過學念過書,豆大的字不認識一籮筐,怎麼可能真的懂什麼古董?那些淘回來的東西都是假的,基本上在家裏玩個兩三年就膩了,然後那些東西都被我爺爺和我爸賣了,換了錢再去折騰別的新鮮玩意兒。”
“啊?賣了?那多可惜,說不定真的買到一兩件真物件呢,那可就發財了!”韓媚有些遺憾,她還以為真的可以去喬溫盈的老家見識見識古董收藏呢。
“那怎麼可能,那些東西都是當年我爸他們在外麵的市集上爛便宜買回家的,怎麼可能有真物件。”喬溫盈笑著道,“就算市集上真有好東西,以我爸那眼光和運氣也是買不到的,你不知道,我上初一那會兒他還給我買了個假鐲子……”
話才說到一半,喬溫盈的話卻戛然而止,連帶著臉上的笑容也都不見了。她慌亂地低下頭去,錯愕地看著自己右手上那個扭曲的青色痕跡。
假鐲子!喬溫盈的腦子裏猛地浮想起十幾年前的模糊記憶,那年她滿十三歲,父親在外麵做匠人,連著幾個月都沒有回來,都是由爺爺奶奶帶著她,不想在生日的那天晚上,爸爸卻忽然趕回家來了,還給她帶回來一個在大巫師那裏開過光的青色鐲子做生日禮物。
喬溫盈的腦中閃過一絲異樣之感,滿滿的疑惑浮上心頭。不可能的,那個鐲子她戴了十多年,她可以肯定那鐲子絕對不是翡翠材質,也不是和田玉,隻是一個假冒劣質的琉璃產品,如果不是因為那是父親唯一一次送她禮物,喬溫盈絕對不會一直不離身地戴著。
可是,為什麼那個鐲子會無端地鑽到她的身體裏去呢?喬溫盈非常想不通,事實上這一段時間她一有空就會打父親的電話想和他取得聯係,可是他的手機總是不在服務區,問奶奶她也隻說不知,喬溫盈沒有辦法,隻能把她想要問的事情放一放,可是心裏總歸是有一個疙瘩在。
現在回想起當年的那些事情,喬溫盈才發現自己似乎忽略了很多東西,當年她從未懷疑過的那些場景現在看起來都變得可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