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的火焰一下就被澆滅了。
對啊，不管怎麼說，確實是自己主動的。
裴忌有什麼錯呢？
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
想到這裏，林聽有些難過，果然，自己總會做錯事，難怪他們都不喜歡自己，就連秦淮，也是。
林聽埋著頭，整張臉都陷進了柔軟的被子裏，裏麵還有一點裴忌身上的令人討厭的味道，一聞到這個味道，林聽瞬間醒過了神。
自己剛剛那麼難過做什麼？
自己又沒做錯什麼，不管是哪件事，至少，林聽從來沒有為自己的決定後悔過。
昨晚的事，說白了，不過是一夜情罷了。
算上被人取代的五年，二十多歲的成年人有幾次一夜情也沒什麼大不了。
“裴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種事情，也不過是你情我願。”林聽看了一眼裴忌，發現他表情沒什麼變化，於是接著說道。
“總不可能睡了一次咱倆就要結婚吧，這太荒謬了，何況，我們還是死對頭。”
“荒謬？”裴忌的五官深邃，眉骨那裏尤其，一雙狹長的眼眸似笑非笑，瞳孔很黑，那麼黑的眼睛就那樣看著林聽，居然有些滲人。
“對，荒謬。不管怎麼看，昨晚的事不過是錯誤。”
林聽的視線下移，不再去看裴忌。
“那林小姐準備怎麼糾正這個錯誤呢？”裴忌的視線沒有移開，眼尾平直，麵無表情。
長大後的裴忌更嚇人了，怎麼五年不見，這人變了這麼多？
要是換做以前和自己處處不對付的裴忌，他會怎麼做呢？
林聽不知道，可絕對不是眼前這副猜不透的樣子，沒人知道裴忌心裏在盤算些什麼。
“忘掉它，這隻是意外，也不是什麼大事。”
“那我要是忘不掉呢？”
忘不掉？
林聽怎麼也沒想到，裴忌會這麼說。
裴忌不是也很討厭自己嗎？從小到大，裴忌一直討厭自己。
也是，和討厭的人睡了一晚，確實有點難忘。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這不會是，“這不會是你的第一次吧？”心裏想著，嘴比腦子快，林聽居然直接說了出來。
聽到這話，裴忌的表情終於變了，嚴絲合縫的神情終於出現了幾絲難看的裂縫，一看就是被說中了。
“怎麼，林小姐不是嗎？”裴忌有些咬牙切齒。
林聽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確實是她的第一次，不過，過去五年，自己不是被那個叫沈棠的取代了五年嗎？誰知道在那五年裏，沈棠有沒有用這具身體和別人發生關係。
“搖頭又點頭，這是什麼意思？”
林聽沉默不語。
裴忌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停頓了許久，兩人就這樣沉默，林聽自然也沒看到裴忌緊握著垂在身側的手。
“林聽，……”
裴忌喊出林聽的名字，接下來的話便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